柳妈妈随着程蝶舞的手站了起来,双眸里却早被泪水所淹盖,哽咽地低声说道:“表小姐,刚刚这礼,是老奴给婉儿小姐行的,婉儿小姐命苦,她……她是怎么去的?虽说这些年府中因为过去的事情对婉儿小姐有所轻怠,可是,老奴却私下里经常派人打听婉儿小姐的近况的,更何况还有于妈妈和杜妈妈两位老人……这些年,虽说是婉儿小姐身子不好,可是,前些日子杜妈妈还曾私人派人给我说,婉儿小姐的病还是老样子,这怎么……怎么一夜之间就……”说着,双眼里再次流出了泪水。蒲璩奀伤
程蝶舞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位柳妈妈一直私下里关注着定国侯府,在听到她的问话后,脑中转了千百个思绪,那个自己知道的真相要不要说?最终,程蝶舞还是压了下来。
她明白,面前的这个柳妈妈只能算得上一个忠仆,即便她知道真相后,也是无法给自己任何帮助的,或许在这儿府里,能帮自己的只有冯逸竹,可是,听她们刚刚的口气,冯逸竹刚被封为尚书,做为朝廷命官,像定国侯府这般宠妾灭妻之事,即使想管,也要有证据,可如今,娘儿和杜妈妈的尸身早被李芸娘以莫需有的借口火化成灰,即使自己把真相说出来,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千百个思绪一瞬间在程蝶舞的脑海里转了又转,最终程蝶舞还是决定按自己预先想好的路来走。于是,程蝶舞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身子轻轻一伏,朝面前的柳妈妈行了一礼,方才低声喃道:“柳妈妈,谢谢你这些年私下里对我娘儿的关心。想来,你也知道,我娘这些年在定国侯府并不开心,终日里郁郁寡欢。因此……”说着,双眸里再次被一股泪水所充斥,有些艰难的,苦涩的轻轻说道:“娘儿离世若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再也不用看这那些人的虚情假意的伪面孔。”
柳妈妈抬手温柔地给程蝶舞擦着脸颊上的泪水,哽咽地说道:“是呀,我也听说了,婉小姐刚离世,那个女人便被抬了位,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烟花之地人尽可夫的践人。当初,抬她进门我便得辱没了婉小姐,还有就是那个程世杰,真真是可恶之极,他都忘记了,当初一身白丁的他是怎么样的一副嘴脸来登门。”’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了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表小姐,这些年你也跟着受苦了。不过,以后就好了,老夫人,少爷都放下了心结,让你登门就能看出来,少爷是真心疼你的。还有,少爷刚刚封为尚书,手执一方,以后,看那个定国侯府里的践人还敢对你不好吗?”
听到这儿,程蝶舞在心里苦涩一笑,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丫环匆匆走了进来,伏了伏身子,恭敬地说道:“表小姐,老爷刚刚下朝,听闻你已经到府,让你去前边一下。”
“老爷??”程蝶舞轻声喃道。
一旁的柳妈妈忙解释道:“老爷就是你的舅舅啊,这些年,我和老夫人叫习惯了,便没有再改口,少爷既然找你,肯定是有事,表小姐,以后你在那边有什么困难,也别压着藏着,放在心里头,记着啊,还在这边呢,啊?”
听到柳妈妈的话,程蝶舞的心里微微一暖,虽然知道面前这位老妈妈人微言轻,并不能真正帮自己什么,可是,能对自己说出如此一番暖心窝子的话,程蝶舞还是在心底感激了一番。朝着柳妈妈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跟着丫环离开了房间。
“表小姐,柳妈妈让奴婢把这件棉裘给你,说是曾经婉儿小姐的东西,让你收着。”刚刚走到棉帘处,还未走出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丫环的恭敬声音。
回首,就见一个小丫环手扶着一件狐裘,雪白的狐狸毛便已经让人倍感温暖,又听到是自己娘儿曾经的东西,不觉心里一涩。一旁的小桃机灵的拿了过来,抬手抖开了狐裘,给程蝶舞披在了身上。披上狐裘的一瞬间,不知道是程蝶舞的错觉,还是她的下意识,她就感觉自己像是再次被娘儿拥在了怀里,淡淡的梅香,沁人心骨的温暖。
“柳妈妈在照顾老夫人,就不过来。”机灵的小丫环垂首恭敬地说道。
抬手轻轻抚摸着那银白色的狐狸毛,程蝶舞强压下心中的悸动,低声说道:“好,替我谢谢柳妈妈。”说完,示意小桃掀开了棉帘,迈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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