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着绿萍进了屋子,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被左右人搀扶了上前,程蝶舞知道,这便是自己的外祖母了,虽说是自自己出生从未见过,可是,面对自己娘儿曾经日思想念的人,还是不觉心里一酸,眼里立时被一抹温热所充斥,有些哽咽地伏下了身子,低声喃道:“蝶舞叩见外祖母。蒲璩奀伤”
还未行完礼的身子,突然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道苍老的,哽咽地声音在发顶传了过来:“我r思想想的孩子啊,你终于来了……快!快让我看看你。”说着,冯老夫人把怀里的蝶舞支了起来,一边仔细的端详着蝶舞,一边抬手擦着程蝶舞脸上的泪水,哽咽地说道:“乖孩子,不哭……不哭……简直和婉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孩子啊,你娘……她……她还好吗?”
看着一脸和蔼可亲的冯老夫人,听着冯老夫人的关切之语,程蝶舞的心更加酸涩了起来。在听到问及自己娘儿的话,心里一痛,刚刚止住的泪水便又要流出来。
“老夫人,表小姐初次登门,看你几句话就把表小姐说的泪水涟涟的,不是老奴说你,你这样,下次表小姐还怎么敢登门哟。”
一旁一个打扮的极为体面的老妈妈一手扶着冯老夫人,一脸淡然笑意的说道,看样子,便是这房里有地位的管事妈妈。程蝶舞想起刚刚进门时听到的话,想来这便是那位在这房里极说的上话的柳妈妈了吧。
程蝶舞抬眸,极迅速的和这位柳妈妈对视了一下,眼视交会处,程蝶舞便明白了,自己娘亲离世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想来,府里只是对这位冯老夫人隐瞒着吧。
想到这儿,程蝶舞抬手扶住了冯老夫人另一边的胳膊,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涩,脸上绽放出一抹如花儿般的笑容,甜甜地说道:“外祖母,我娘儿她很好,本来今日她是想来看你老人家的,可是,你也知道啊,定国侯府人多事多,再加上娘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派我替她来探望你了。不过,说到底,主要是知道你的身体也不好,娘儿怕她带着病体来冲撞了你。”说着,故做出一幅小女儿家的娇态,轻轻摇着冯老夫人的胳膊,轻声说道:“外祖母,如果你真心想念我娘儿,就快快把身体养好。”
冯老夫人被柳妈妈扶着坐到铺着绣满福字的软榻上,喃喃说道:“是哪一个又在背后说我啊,我的身体好着呢。”话落,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程蝶舞来之前就在冯逸竹那儿听说了冯老夫人的病情,见此光景,忙抬手轻轻敲打着冯老夫人的背,一手又放在冯老夫人胸前不停的揉着。
柳妈妈慌忙从一旁的丫环手中接过一盏茶,恭敬且关切地说道:“老夫人,枇杷水的温度刚刚好,你快些喝了吧。”
程蝶舞不等冯老夫人说话,便伸手接过了柳妈妈手中的茶盏,在柳妈妈有些意外的眼神中,细心的把杯中的枇杷水喂给了冯老夫人喝。
喝完枇杷水的冯老夫人被柳妈妈服侍的躺在了软榻上,并细心的给她盖了一床同样绣满寿字的锦被。
“蝶舞刚刚来,我还没和她说几句话呢,不想睡。”冯老夫人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喃喃说道。
柳妈妈细心的为冯老夫人整理着锦被,一边恭敬地说道:“老夫人,你忘记欧阳大夫的话了?这枇杷水喝过后,你一定要闭目养神一会儿的,这样药性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来。少爷刚刚封了尚书,以后这府里再不比以前,会越来越忙乱起来的,少夫人的身子和性子你是知道的,以后这府里少不得你的管理,老夫人,你就听奴婢一句话,快点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表小姐这儿你放心,她又不是外人,是婉儿小姐的女儿呢,她定会像婉儿小姐一样细心贴心的。”
柳妈妈的一番话落,就见冯老夫人一边轻轻闭上了双眼,一边低低喃道:“婉儿,我的婉儿,我真的是想她了。”
待看到冯老夫人终是睡着以后,柳妈妈方才转眸看着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的程蝶舞,低低说道:“表小姐,老夫人要小睡一会儿,你请跟奴婢来。”
跟着柳妈妈的脚步,程蝶舞来到一边的侧房,就见柳妈妈突然身子一矮,朝程蝶舞行了一个大礼。、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程蝶舞措手不及,不觉呆愣在了当场,片刻才反应过来,慌忙抬手去扶跪在地上柳妈妈。
柳妈妈随着程蝶舞的手站了起来,双眸里却早被泪水所淹盖,哽咽地低声说道:“表小姐,刚刚这礼,是老奴给婉儿小姐行的,婉儿小姐命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