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微表情都一览无余。
岑天闻言轻勾了嘴角,以手托腮姿态随性地半倚在桌边,斜眼看她:“这名字也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叫师父。”
还演上瘾了,方荷轻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师徒关系是能随便认的吗?”
“在我们这里,老师傅收徒弟,那是要拜师祭祖指天立誓的,哦对,最关键的是,老师傅还要给弟子送见面礼。”方荷一副本地人的模样,饶有兴致地给对方科普了起来。
“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我也不像是有祖师爷的,再说咱们都是从二十一世纪穿来的,指天立誓这种事也没什么科学依据,干脆这样好了,你送我个见面礼,我就认了你这师父。”方荷眨眨眼,一脸期冀的表情看着他。
岑天始终面带微笑地听她在那胡掰,等她掰完了,他竟理理衣衫站了起来,又一本正经道:“为师初来乍到……”
“也没个什么值钱的什物……”语带惭愧,他还轻轻蹙眉。
“你若是不嫌弃……”声调微扬,好似有些害羞。
方荷蹭一下就站起来了,推手而出道:“你可千万别把自己送给我!”
短暂的静默。
岑天愕然了一瞬,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
“门口那辆车就送给你了。”低声回道。
方荷顿时目瞪口呆,看了看他的表情,平静认真,不似玩笑。
“我说说而已的。”突然面对这么一个经不起玩笑的岑天,方荷也有些尴尬。
“但我认真了。”岑天的表情一点儿没崩,满目淡然。
方荷眸光闪烁了几下,转而想找个理由拒绝,但对方却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随手一抛便将钥匙丢进了她怀里。
“哎?”方荷一呆一愣,摸到钥匙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你的车钥匙怎么这么大一串?”
粗粗一摸,少说也有五把,这不科学。
“噢,那个啊……”岑天已经迈步开始沿着石头小径往外走,头也不回道:“也送你了。”
方荷连忙去追他:“无功不受禄,你这么重的见面礼,我委实受不起。”
她差点忘了,这男人满腹阴谋,指不定又给她挖了什么坑呢,坚决不能跳。
别说送她一辆车,就是送她一栋别墅,她也不要!
“方荷。”岑天突然站住了,扭回身,语气轻飘飘地问道:“那辆车全车防弹,你真的不要吗?”
方荷已经惊得不会说话了,他到底带了什么作弊神器穿越的。
全车防弹,这哪是可以拒绝的诱惑啊!
方荷吞了吞口水,眼睛发亮地看着他,试探道:“那我只要那辆车,剩下的东西你收回。”
虽然有些无耻,但她就是直觉地认定,剩下的钥匙里,肯定有阴谋。
岑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竟然同意了:“那好吧。”好像还很遗憾的样子,但却完全没有分开钥匙的意思。
而如此一来,方荷又觉得自己好像错失了什么,好奇地心里直痒痒。
“师父,那几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啊?”方荷走在他身侧,很快便将自己代入了角色。
岑天倒也没瞒她,淡淡道:“是我家里的钥匙。”
居然是你家里的钥匙!那你刚才还那么大肚地说送给我?
方荷震惊无比地看着这个脑子可能有些不正常的男人。
“我最近都不会在国内,家里有些事情想让你帮我打点一下,毕竟,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岑天声音轻缓地解释道。
他其实自舞会之后就一直忙碌在国外。
眼下的世界格局是,国家正处在贫弱时期,别说平京城了,即便是把全中国的财富都加起来,搁在世界资本面前,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而且1930年是个很特殊的时期,正值一场世界经济危机的初始,帝国中人民的贫富差距日益显著,全球资本开始大量地汇聚到帝国资本家的口袋里,岑天若不去赚这些资本家的钱,简直对不起他穿来民国这一趟。
更何况,他要建造的,是领先这个时代千余年的科技产物,其资金投入将是难以估量的巨大,他必须从海外筹资。
方荷听得他的解释,似乎也合情合理,可她仍有疑问:“你家在哪?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打点?”
“先说好了,如果是小事我可以帮你,太可怕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做的。”
这个可怕的事,当然指的就是,和高危武器有关的。
毕竟,这男人连防弹车都造了,家里还真说不定会有什么。
她虽然功夫不错,但枪这种东西,还真没碰过,万一不察,丢了小命就成笑话了。
“放心。”岑天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像哄孩子一样温柔道:“家很近,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