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苏永第二轮折磨,安时也会想尽各种办法让他死。
白浅酌不是不死,只是他的系统不让他死。而当苏永的厌恶值始终高的离谱的时候,基本上可以体会死亡的一百六十种方式,直接任务失败。
而现在,苏永的厌恶值都可以到底线了。
他满视网膜都是系统莫名其妙弹出来的红色警告。所以尽管装傻难度大,可是不装傻,难度更大。
苏永几乎觉得有些厌恶了。如果记得前世的事,你又为什么不尽快死去?他的记忆存在是一种罪恶,记录的全都是辉煌了一辈子的苏永被背叛的耻辱。
躺在纯白床单上的男孩猛然睁开了双眼,他刺耳凄厉的尖叫声将屋顶都要戳破。那声音太尖利太破碎,让人毛骨悚然
随后他就又被强度大的镣铐紧紧地桎梏住了,像是被斩断尾鳍的人鱼,仍然竭力地弹跳着。苏永皱紧了眉头,将旁边脱落的软管给重新插上,对着对讲机里的医疗师训斥“这是什么情况?”
白浅酌稍微喘了口气,琢磨着疯子接下来该怎么扮演,他想想这样,干脆来个歇斯底里地狂笑,他猛喝一口长气,特别神经病地张口就来
这样反常且变态的行为让在场的都有些慌,为首的苏永自然更是。一直在他旁边不发一言的安时忽然轻浅地微笑起来。
三天可以让整个世界毁掉。三个月可以创造一个新纪元。人间早已制定的法则,伦常,都可以轻易地撕碎。三个月,让回过神来的人努力地建造基地,保存人类最后驻守的家园。
让更多的人挣扎在生死边缘。
男人把矿泉水瓶口用舌头吮了好几遍,以前对矿泉水嗤之以鼻,很少有喝完的时候,现在有一滴水都是欣喜若狂地舔上去。食物太少,水也没有了。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像饿狼一样,死死地锁住了蜷缩在旁边的睡着的女人和孩子。
他们是从y市市中心逃出来的,本来是一家三口,路途中男人走过路,抢过车,女人和孩子谨慎地保存着食物和水。后来男人为了救兄弟死了,女人依靠着自己的食物和男人的愧疚艰难的撑到现在。为了找到所谓政府建立的基地,就这样在丧尸与活人中漫长跋涉。可是一天两天他能忍,时间一长,他在日复一日的疲惫与精神紧张中萌生了恶念。
如果把他们俩丢掉,应该会轻松很多吧。末世里,这样本来也是要死的啊!
男人烦躁地将矿泉水瓶扔在座位上。那声响惊动了熟睡的孩子,懵懂的小男孩突然间睁大了眼睛,吃惊的小声惊呼起来
“叔叔,后面,快看后面!”
他们的目的地本来就是听幸存的人所说的基地,可他们所到的地方……映入眼帘的只是一处破败的大门,以及如同蛆虫一样翻滚的丧尸。这样绝望的情况下,男人才萌生了恶念。孩子的惊呼让他也看向后视镜,突兀地发现了一张被扯到耳边的诡异笑脸。
被发现了!
那张笑脸猝不及防地贴在车窗上,有些发烧的女人也立刻将男孩拉在怀里紧紧搂住。男人下意识就要发动引擎,可是在轰鸣声后,汽车居然停了。
这样人命关天的时候,汽油居然没有了!他使命地踩着油门,只是徒劳的发出端起似的声音,女人哭喊着求他帮忙,那张脸拉开一个其大无比的裂口的丧尸开始用手撞击着车窗。碎渣溅落在男孩的脸上,而女人用拿起后座的刀狠命地砍剁着丧尸,溅满血肉的脸看上去扭曲又狰狞。他明明可以听见女人在朝他呼救,可是。
那种厌恶达到了最顶峰。他受不了这种不是他的责任,于是他说要下去剁碎了那丧尸,就那么跑了。
把女人和孩子远远地丢在身后。车也没用,都没用。自己活着就好。
他跑的太快,根本没看见在他跑远了后,那个本来将手伸向小男孩的丧尸被穿着牛仔的少年握住了腐烂的脖颈。
他就那样一扔,就将那个丧尸丢在地上,把坚硬的头骨踩的稀碎。
他那样文气,还背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与这个肮脏的末世相比显得格格不入。身后本来应该疯狂涌过来的丧尸此刻全都安静的低首。
惊魂未定的母亲依旧紧紧搂住自己的孩子,他们一直依靠的张叔叔此刻跑的无影无踪。她猛然想起前几天她去搜集物资时见到的这个年轻人。
他对自己笑着说“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一天两天可以,责任背多了,就会逃避。”
如果你发现没有人依靠的话,就把你的孩子交给我吧,作为回报,我会保你们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