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俘虏,高垣登上瞭望台,学兵营地三足鼎立相距里许,有营门遥遥相对,指挥旗语能清楚辨认,免得传令兵来回奔跑,陷入敌人包围,三座大营没有主次之分,临战都是前线。
远处敌营隐约可见,帐篷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头,不时有小队骑兵疾驰而来,在弓弩射程外绕营疾驰,敌人斥候艺高人胆大,在尽可能压缩学兵侦察范围。
高垣暗暗为李子辉担忧,虽说两军交战不杀来使,可昨晚偷营草原人死伤上千,会不会怒而杀人他没把握。
“白旗?!”
眼帘出现熟悉的黑影,是亲卫队的黑色战马,一二三四五,五人一个不少全跑回来,高垣心刚放下头却气晕。
“小子,这不能怪亲卫,信使打白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仇教练不知何时悄悄上来,看清是李子辉等人后,在一旁黑着脸解释,高垣厚着脸皮赔罪:“教练军务繁忙,小事忘记及时禀报。”
“您有郡主手令,在学兵军团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让刀疤脸单骑去踹营,标下也不敢抗令不遵。”
赤裸裸的讽刺,高垣装作没听见,打蛇棍立马跟上:“踹营,我还真有这想法。”
“信不信老子先把你扔下去摔死!”仇教练气极反笑,脸上刀疤变成褐红色。
“哪敢劳教练大驾,您坐镇指挥,我带人去,不过得找机会,要等到打退敌人总攻。”
仇教练斜眼冷笑:“你要送死,自个去,别祸害亲卫,那全是标队精锐,不会给你这混蛋陪葬。”正骂着觉得不对劲,果然发现高垣正侧过脸偷笑,得意弟子一贯寡言少语不爱出风头,也就是在他跟前百无禁忌,仇教练爱恨交加还真不忍心出手教训。
“等等,先别说,让老子好好想想。”仇教练摆手制止住高垣,一个人望着远方敌营沉思,踹营,怎么忽然觉得可行呢。
“标长,队长,信送到,兄弟还活着,听说要交换战俘,草原人将他从旗杆上放下来,我检查过,伤得不轻,要及时治疗,才不会落下病根。”
李子辉爬上瞭望台,距离台顶半丈多就停下,大声报告完成任务,高垣打不着空自发狠:“让你将信射进去,谁让去敌营做信使,万一恼羞成怒,把你砍死不打紧,标队又得起流言,说老子借刀杀人,你是成心给我添堵吧。”
高垣真生气,自称起老子来,一报还一报,仇教练听得直笑,李子辉甘冒风险探视弟兄,违反了命令,我看你怎么处罚,趁机出口恶气:“上梁不正下梁歪,队长习惯性抗命,队员哪能学好。”
“我——”这还真是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两头都不好处理。
李子辉挨骂难得不还嘴,往下移动几尺才开口辩解:“就我一个人进去,其他兄弟在外面等候,标长押着几百人,他们谁敢杀我。”
“你给我滚下去,让常云飞上来,老子以后再不给你派活。”高垣说时看向仇教练,半开玩笑半认真:“教练,李子辉一直和我不对付,你行行好,把他调回去,当巡长都行,我立马签字,此人忠诚帝国,不畏牺牲,是标队最勇敢的军官。”
“高垣,这话老子记住了,战后必须兑现,嘿嘿,如今先赖在亲卫队,多立些战功混个更大的官。”
李子辉脑子反应灵敏,高垣责骂实则是出自关心,害怕把性命搭进去,这番话看似气话,暗含举荐的意思,巡长,标队才五个,学长离营就轮到头上,对高垣推荐的份量李子辉半点都不怀疑。
“这亲卫队快让李长弓和你祸害成匪窝了,你俩都滚下去,让老子静静,李子辉,好好干,潘阳下来就轮到你。”
仇教练再难容忍,抬脚就要踢人,高垣翻身跳下,在李子辉身旁抓住横梁,晃悠着开玩笑缓和教练怒气:“李子辉,听到没有,上面粱不正,你这檩条更别扭。”
话说完单脚点向支架,双臂伸展犹如苍鹰翱翔,不等下面的人惊呼出口,他已潇洒地站到地上,让仇教练和李子辉干生气没办法。
瞭望台高达三丈,高垣从两丈高处跳下,落地身子晃都不晃,姿势更是潇洒好看,周围的学兵大开眼界,亲卫队长不是吹出来,轻身功夫标队怕是仅次于华岳兄妹,教官都没这份能耐。
“故意表演,想说功夫没耽搁,杀个来回有把握,到时让老子同意去踹营,嘿嘿,空打如意算盘。”
仇教练站在台上,脸上怒气消失大半,高垣故意耍宝,他看得出是想缓和因出示郡主手令引来的尴尬,要不哪会当众显露武艺,苍鹰搏兔,秦家的绝学,让他当作江湖把戏用来搞笑。
估摸着先期释放的俘虏回到敌营,高垣喊过常云飞,让他带人去接被俘兄弟,不忘把李子辉用袍子改做的白旗给他。
“别冷着脸,打白旗不丢人,你去接兄弟,我在营门迎接。”
常云飞放不下贵族架子,死活不愿亲手举旗,有学兵笑着扛起来,一哨人出营,敌人斥候自觉地避开,以免双方发生误会,高垣看得暗自敬佩,草原汉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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