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微澜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抬手拭去眼周的泪痕,得意地笑了笑,说,“说你是榆木脑袋还真是。”
她走到连着学堂与饭堂的回廊中间的位置,在栏台上坐了下来,想起昨日的情景。
是头一日的中饭时辰。
沈微澜刚用过中饭,饭堂里的婆子们便催她来打扫饭堂,她抵赖不过,便拿着箩筐收了学生们留在饭堂的碗筷端着往后厨去洗碗。正当她路过平日用来堆砌杂物的屋子,却听得似有女子说话的声音,她只以为又是哪两个不知好歹的男女跑来私会,却听得声音仿佛很耳熟。
她便轻轻的放下箩筐,用一根手指在舌尖沾了点口水,捅破了纸糊的窗户。她偷偷望进去,看到沐烟雨正与玉儿调换外衣穿,她心中好奇,这主仆二人跑来这无人的地方换了衣服穿做甚?
她又将耳朵贴近了听,直到听了二人的对话,这才明白了沐烟雨的计划。
本来她也无心撞破她们二人的计策,却不想沐烟雨与林长逸有过多接触,否则她如何稳当的坐上林家少夫人的位置?
而她平日里帮着学究打扫学堂和收书,十分了解学究的脾性,深知这样的事被他发现,他定会将沐烟雨赶出学堂。如此一来,他们二人接触的机会便少了许多,她顺利当上少夫人的把握也就更胜一分。
可哪知自以为胜券在握,那呆子却会为了沐烟雨如此尽心,最后不但没有将沐烟雨赶走,反倒险些坏了自己在他心中树立的纯良的形象。真是得不偿失。
她气的站起身来,嘴里咒骂了几句,便甩袖离开了。
而林长逸回到学堂内,一眼瞧见文家公子正坐在沐烟雨身后的桌上与她谈笑着。
林长逸走上前去,想要与二人打招呼,问问他们在谈些什么,还未走近,便听得文家公子文凯说,“幸好学究今日原谅你了,否则,你便不来了。”
沐烟雨笑着说,“我来或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学究依然要讲四书,况且我早已不愿学这书了。”
那文凯公子急得涨红了脸,说,“不可,你要来的,你定要来才好!”
沐烟雨疑惑道,“为何文公子这样说?”
他低下头,面庞鲜红如滴,小声说,“若你不来念书,我便难以见着你了。”
沐烟雨听了这话,心中明了,沉默片刻,她笑着说,“文公子说笑了,我们同堂读书多年,也便算有了许多年的同窗之情,你随时可来沐府玩耍。”
文凯听了沐烟雨所说的“同窗之情”,心中也便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尴尬地捏了捏衣袖,说,“是我糊涂了,沐姑娘说的是。”
林长逸在一旁听完沐烟雨的话,这才凑上前道,“文兄同烟雨妹妹说些什么,聊的这样开心。”
文凯起身拱手作揖,笑到,“长逸兄,我担心沐姑娘会因学究责罚而不快,遂前来宽慰宽慰她,听说多亏你的帮忙,她才不至于离开学堂,真是多谢你了!”
林长逸单手背着,也不回礼,他说,“我与烟雨妹妹自小的情意,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