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与耶律丹有经济往来的富家贵族子弟。如今在鄯都,花拼的名声响彻一时,又是耶律丹特邀贵宾,自然坐在主桌位置,在坐的宾客之中,也有不少人应约前来,一睹花拼的绝世风采。
待众人都入座之后,走上来一位半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姬,果然物以类聚,一时间,宴席中嘈杂起哄的很,花拼实在嫌弃,个个穿着光鲜亮丽,其实肮脏的很,又何必披着羊皮,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听着下面叫嚣起哄的厉害,那美姬倒是不敢往席上看的,只顾弹起自个儿的琵琶。
"喂,我说美人儿,天天听这些清歌雅词,耳朵都起茧子了!倒不如唱唱淫词艳曲,也好得让我们乐呵乐呵!",一个半醉半醒的男人拿着酒壶晃道。
"是啊是啊,美人儿,倒是唱两句听听,别光唱些素的。"
"哈哈哈~。"
美姬犹豫了好半天,显然是极难为情的,稍稍的微抬着头,"唱淫词艳曲!这些,不在我学唱的范围之内,我不会的。"
席上的一干人听了这话,倒是不乐意了,"你不会?少来!你一个歌姬又不是什么高雅之人,装什么清高,再说了,你天天与其他的娼姬混在一起,我就不信,你还没听得她们唱过几句?"
"就是,我们耶律姥爷可是花了钱请你来的献艺的,别不识抬举!"
美姬紧紧地握住琵琶,咬了咬殷红的下唇,泪水打湿了眼眶,"解衣卸襦登君房,罗帏帐里度......度暖宵,百娇无......无力......"
"哈哈哈哈~,美人儿,无力什么啊?",一男子眼睛睁的溜圆,色眯眯的盯着那含羞的美姬。
苏玲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正欲说些什么,一脸愤怒的花拼拿起桌上的杯子使劲往地上一摔,只听得哐当一声,那杯子便摔了个粉碎。
"够了!我不喜欢,你可以走了。"
花拼打扰了他们的这番雅兴,心中自然百般不爽,只因她是耶律丹请来的贵宾,便收敛了些语气,"哟!神医不想听,但是我们大伙儿却听得正兴,我们敬你三分,自然不消打得你的主意,但是那美姬的事儿,你也就甭管了。"
"可是,我这人就爱多管闲事。"
"你!......"
正当两方欲起干戈之时,一个小厮急忙跑上前劝道,"诶~,别呀别呀,今儿个来的都是贵客,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边说着,边将端来的酒,一杯给了那气粗的男子,一杯递给了花拼。"喝喝酒,消消气,凡事以和为贵嘛。"
耶律丹宴请了城中颇有名望的富家贵族子弟,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确实掉了面子,以后也难见人,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彰显彰显自己的大度,那男子如此一想,便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尽,"方才怪我喝醉了,得罪了姑娘,这杯就算我赔不是了。"
花拼自然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也不去搭理他,反而转向耶律丹;"耶律丹,这美姬是你请来的,你看......"
耶律丹极力遮掩着心中的那份不快,强颜欢笑道,"想不到花拼也是义情中人,呵呵,这点小要求,我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只是,还望今日之宴上,一切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话音刚落,耶律丹稍稍做了一个手势,便让那美姬下去了。
花拼看着酒杯中冰凉的酒水,一杯潇洒而尽,暗声讽笑,"哼~,以和为贵。"
"红"门宴也不过如此,与自家的宴席可谓相差无几。苏玲瞥见花拼不胜酒力,伏睡在饭桌上,似乎喝得有些恍惚了。
"花拼,你要是醉了,我便扶你回去。",苏玲将手搭在花拼的手臂上去,不见有什么动静。
递酒的那小厮终于卸下伪装,面露阴险之色,"回去?要回哪儿去?我告诉你!她已经喝下了剧毒之酒,你们两个,今晚谁都别想走!你们杀了我的哥哥,我要为他报仇!"
"耶律丹!好你个老家伙,竟然摆局设计我们!",苏玲扶着身中剧毒的花拼,对着耶律丹那老贼骂道。
看着花拼终于落入自己的圈套,耶律丹窃喜万分,"小子,你可别冤枉了我,是你自己杀了他的亲哥哥,人家这才寻上门来的。",眼下城中权贵之人都在此地,耶律丹自然不会如此抹黑自己,他现在要做的,是名利双收。
"竟敢在我耶律丹的宴席上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去,乱棍打死!"
苏玲扶着不省人事的花拼,却见她渐渐没了气息,心中疼痛万分,不禁悲从中来。
终于,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便再也没了什么动静。
看着苏玲独自绝望的样子,耶律丹喜上眉梢,哼~,这才是我耶律丹动真格的样子。
"唉~,这一觉睡得可真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