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距离这么远,穆晚箫都能看见纪胥白脸色的难看,一时间心里一紧。
纪胥白是知道她服毒之事的。
穆晚箫微微抿唇,第一反应便是先离开,可是不等她有动静,纪胥白倒是主动走了过来。
“王府距离东宫倒也近,不如太子和太子妃乘本王的马车一同回去?”纪胥白面上带笑,语气淡定又从容,好像只是一时兴起。
纪寰璟二人一愣,相视一眼后纪寰璟开口了,带着些许隔阂:“东宫马车很快便来,皇叔客气了。”
防备之意虽然清淡,但也极为明显。
对上穆晚箫视线的那一瞬间纪胥白呼吸都停了一滞,她的面色苍白显而易见的疲倦,而且刚才的那一幕他也看得清楚。
要不是为了穆晚箫,他也不会贸然走过来。
“太子妃脸色不好,许是近日奔波劳碌伤了身体,自该好好休息才是。”纪胥白眼尾微翘,狐狸眼里闪烁着几分柔情:“你们乘坐本王的马车回去,本王再候着东宫的马车便是了。”
纪寰璟微掀了眸,带着这几分诧异。
纪胥白今日松口的竟是这么快?
一提及穆晚箫,他果然是心软了,再加上穆晚箫面色却是不好,只是微微沉默就开口了:“多谢皇叔。”
复而又加了一句:“孤在此一起陪皇叔等着便是。”
此话言之清晰,是穆晚箫先回去,他和纪胥白一起等了。
这结果纪胥白都没想到,看着纪寰璟面色淡然,一时间有些失笑,不给穆晚箫拒绝的机会他直接开口:“倒也尚可。”
这二人都答应了,穆晚箫更没有拒绝的道理了。
她心里一紧,看向纪胥白,却只见他面带笑意,是一如既往的轻挑和勾人。
纪胥白可会将那事说出去?
穆晚箫微微失神间穆晚箫宗亲王府马车已然过来了,形式所迫穆晚箫亦是生怕自己哪里露了马脚,只得先上了那马车。
一时间此处只剩下纪胥白二人。
纪胥白是一阵无言。
他知道穆晚箫在担心什么,可是既然是他答应的,便怎么都不会说出来。
就像他即便是想让纪寰璟早点去死,可还是遵守承诺派人去保护他了。
可是穆晚箫信不过他。
想到此处纪胥白只觉得心里一股钝疼,眉间有一瞬间失落之色,虽说转瞬即逝,可也被人看得清楚。
纪寰璟眸色逐渐变得深邃。
此处乃是皇宫门口,再加上今日这班师回朝的特殊情况来往之人极多。
纪寰璟和纪胥白二人素来生分,今日却一同站在这里,是频繁引得人侧目。
所幸没等多久东宫的马车便是来了,二人一同上了马车。
本就是因为纪寰璟二人回京直接进了皇宫,东宫之人措手不及罢了。
马车空间算不上多大,偏巧这二人是不说话,气氛都凝固许多。
良久是纪寰璟先开口了。
“皇叔年纪至此,倒是该收心寻个王妃了。”
纪寰璟语气淡淡,面上神情坦然,好似只随口一说。
这话来的突然,让纪胥白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不急。”复而看了纪寰璟一眼,往后一靠是他素来的散漫姿态:“等太子何时给皇兄生了小皇孙,说不定本王的王妃也快是来了。”
只此一句,却深意满满。
纪寰璟眸色淡下去了许多,接着换了话题:“皇叔与孤的太子妃倒是相熟。”
纪胥白笑意更甚,甚至坐直斟了一杯茶,带着十足的兴趣:“本王与太子妃之间是有些事情,只是不便告诉太子罢了。”
不便告诉?
而且这人提起穆晚箫之时那慵懒轻佻的眉眼,带着明张目胆的暧昧。
纪寰璟眸色微凝。
复而纪胥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在纪寰璟神情已经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的情况下又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许是过些时间太子妃就告知太子了。”
说完他一停顿,竟是又加了一句:“只是太子身体如此,也不知还能否等到那啥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