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攥成了拳头,闭了闭眼说道:“十多年前,我们一家还在越州住。那时我和芸娘刚刚成亲不久,我就去给人家当学徒去学木工活了。那年冬天,师父带着我们上山砍树,我被倒下来的树干砸断了腿,芸娘她为了给我治伤,大冬天地下河去采珠换钱。在水里,一泡就是十来天...”
三十几岁的壮汉,说道此处有些哽咽,他摸了摸右腿,继续道:“本来用不了那么多钱的,大夫说要想完全治好,得用好药。芸娘她为了不让我的腿留下后遗症,直到采够了用好药的钱,才不再下水...韩大夫,你说,芸娘她的寒症,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兮璐听了也有些动容,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如此了,女子都畏寒,冬日里下水对身体是有极大损伤的。恕在下冒昧,罗夫人她的月事是不是不准,而且每次都会伴随着剧痛?或许以前是年轻不显,这几年随着寒气越逼越深,应该是越来越重了吧?”
坐在床上的老妇人连忙说道:“对对,韩大夫您说得太准了。芸娘这孩子可怜啊,月事几个月才来一次,每次都要疼上好几天,刚才就是因为太疼了才晕过去的。求您快给想想办法吧,芸娘她是个好孩子,她不该受这罪的呀...”说到最后,罗大娘的声音发颤,似是要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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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房间里,沐云海正不满地唠叨着:“你们说,千学他这是要说什么啊,还不能让咱们听?”真是的,他还想见识一下好友的医术呢。
“可能是那个病不太好让咱们外人听,这不好些人有病都喜欢瞒着么。不过啊,也没准公子是要给她施针,那病人是女子,咱们这几个男人自然是要回避的。”猜测到这个可能,程悦就觉得自己亏了,唉,她可想看施针了,原来穿男装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施针?千学他还会针灸?”沐云海有些吃惊,针灸可是秘传之术啊,他认识的人里也就只有一人会。
程悦听得此问,与有荣焉地扬起了头:“那是自然,我家公子的医术,整个大御那可都是数得上的。她师父可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弟子呢。”
可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糟糕,小姐现在是隐藏身份呢,她一时自豪,怎么把这个给说出来了,但愿他们没注意到...
可惜事与愿违,沐云海和齐果然都将这话听得真真的,齐齐问道:“第一神医?谁啊?”
程悦这心可真是一上一下,还好他们没听说过小姐的师祖。倒也是,听外公说,北堂老前辈二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听过倒也正常。悄悄吁了一口气,她打起了马虎眼道:“呃,也没什么。那个,不知道罗夫人的病要不要紧,万一施针的话可能需要很久的,齐果然你和沐公子一会儿不是还有事吗,要不然就先回去吧。”别问了,快走吧你俩,快走吧。
沐云海眯眯眼睛,千学的这个小跟班,明显是在掩藏什么啊。第一神医?呵呵,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不过此时倒也不好追问了,便对齐果然道:“走吧,我们去你家客栈看看,今天还要把宣传图画出来。”
齐果然跟着站了起来:“小岳,那麻烦你等下跟韩公子说一声,我们就先走了。”
“好。”程悦应了一声,起身送他们走后,也没再进屋,就坐在门槛上等着兮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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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啥“令·夫·人”三个字也会被屏蔽呢?这章都发出了才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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