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娘的恳求中,打心底透着对儿媳的浓浓疼惜。
看着躺在床上的芸娘,兮璐却觉得这个坚强的女子其实也是幸运的。她病了这么些年,想必罗师傅和他的母亲早已清楚这宫寒症的后果,却依然能对媳妇儿媳这么好,莫说是在这注重子嗣的古代,就算在现代,也实属难得。
兮璐从怀里拿出针包,分别在芸娘头部的百会穴、手部的合谷、内关等几处穴位施了针,这几处穴位不仅包含了昏厥的应急,还可以阵痛止疼。她的动作很快,罗大有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针就已经上好了。
见他看着那些针似乎有些紧张,兮璐便说道:“罗师傅,这是针灸,不疼。您去把罗夫人一直在喝的药方拿给我看看。”
罗大有忙应了,走到桌子边上,从最上面的小抽屉里取出一张折上的纸,拿给了兮璐。
“就是这个,从我们来了京城以后,一直是照着这个方子喝的。”
兮璐接过药方看了看,心中便已了然。治疗寒症最重要的就是要温养,然而...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罗大娘和她们躺着的热炕,对罗师傅道:“这药方的确是医治宫寒之症的,也亏得罗师傅您肯一直给您夫人抓药喝,否则,她恐怕早已回天乏术了。”
芸娘的病原来这么严重了...罗大有感觉浑身发冷,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道:“韩大夫,这方子芸娘喝了好几年了,可是病却没什么起色。难道说芸娘她...她治不好了?”
兮璐摇了摇头,答道:“不是这个意思。这么说吧,如果令·夫·人刚受了寒时能及时发现,用了这个方子,那么调养上一年半载的,也许就能痊愈了。可是,现在却不适合用了。容我先问一句,你们搬来这里后,冬日里睡的都是热炕吧。”
罗大有答道:“嗯,芸娘自那次开始,比以前怕冷的多了,我娘的退也有毛病,一受凉就疼。京城又比泸州那边要冷,所以来这边定居后,通常天气刚一转凉,我们就会早早地烧上热炕。”
兮璐道:“嗯,这便是为什么这药方现在不合适了。治疗寒症首要注意的一点就是温疗,而令·夫·人体内潜伏着寒毒,没有接受任何医治,却在之后又睡在热炕上,外热内寒,反而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
见两人面露不解之色,兮璐解释道:“我举个例子吧,老人们一定都知道,如果在外冻伤了手,必须将手放在温水里浸泡取暖,而不能放在滚烫的热水里,否则反而会把手弄坏。”
罗大娘连忙道:“对对,这个我知道,大有小时候在雪地里疯玩回来,他奶奶就会我让用温水给暖手的。这,这么说...芸娘睡了这热炕,就好像把冻伤处直接放进热水里烫了?”
“可以这么理解。所以这方子已经不能医治罗夫人的这种情况了,只能够起到压制她病发的作用,不过就算如此,若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危险了。”所以兮璐才说,芸娘也是幸运的,罗师傅一直没放弃给她医治,这下让自己撞上了,她就有救了。
正在心中思索着治疗方案,兮璐的衣袖突然被炕里面的罗大娘给拉住了。只见她不知何时已从里面挪了过来,目光恳切地看着兮璐,说道:“韩大夫,求求您给想想办法吧,芸娘是个好儿媳,是我们娘俩对不住她啊。大有,大有他现在能挣钱了,抓多贵的药都行的。”
兮璐轻轻拍了拍罗大娘的手,安抚道:“您放心,之前那个大夫,应是没看出来罗夫人寒症的特殊之处,现在病症也搞清楚了,虽然治疗起来麻烦些,还是有救的。”
罗大有从听到兮璐说了“危险”二字后,就一直处于的失魂状态,这时却忽然听见她道:“罗师傅,麻烦给我准备下纸笔,我重新写个方子。”
写方子?还有救?罗大有被母亲狠狠地锤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连忙铺好了纸笔,请了兮璐过去。
兮璐先在一张纸上写了治疗寒毒内服的方子,之后又取了另一张纸,写了一些辅助治疗的方法。基本上是一些对医治“宫寒不孕”十分有好处的食方。最下面则写了一个很简单的泡脚配方:取红花、艾叶、姜片各五钱,半盆水煮开,小火继续煮一盏茶的时间,再兑入半盆凉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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