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汇集来的众人惊慌失措,“我们该怎么办?”
秦会提刀,闻声嗤笑一声。“好歹是个汉子,提刀给老子一起挡住他们!”
“对方有备而来,”突然有人尖声道,“秦爷,为何你让他们先行,却要我们在此陪你偿命!”
“放你娘的屁!”秦会横眉暴喝,“对方再有备而来也不会比我们人多!两万余人在这里,你他妈的还怕什么?”
那人隐藏在人群中,秦会分不清是谁,但他知道,这支各怀鬼胎的队伍,恐怕要开始分裂了。
“两万人又怎么了!秦爷不会一开始就打好主意让我们做炮灰吧?”
“老子也在这里,你们还怕什么?!”
“秦爷一条老命,就是死了也不足惜!可是兄弟们家中还有妻女,比不得秦爷洒脱!”
“秦爷,你未免太心黑了吧!”
“去他娘的少主,兄弟们,保命要紧!”
人群开始拥挤,他们贪婪和胆怯的脸如此让人恶心,他们疯拥在火燃的马车旁,不要命的从中扒拽还能吃的粮食,拼命的装,再争先恐后的跑。
“不能跑!”秦会被推搡着,呵斥着众人。终于他举起刀踹翻一人,怒声道:“谁胆敢再抢,老子就砍谁!”
被踹翻的男人撒了一地的米粮,他惊恐地看着秦会,颤声求饶,“秦爷,秦爷手下留情,求求秦爷,手下留情!”
疯狂的众人停下争抢,看着秦会,有人惧怕的收回伸向马车的手。
秦会盯着地上的男人,手中刀,却抖动了。
这是,这是他伏虎帮曾经的面孔,是他的兄弟,是他……
地上人看准时机爬起,抓起地上的刀抬手狠劈而下。“去死吧!老子才不要留在这等死!”
刀锋破开秦会还有不忍的面容,从胸口溅出血花,他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就这般怔怔砸倒在地上。
斑白的鬓角,染上了殷红的热血。
他至死都不明白。
为何兄弟的刀,会砍在兄弟的胸口。
人群仅仅静了一瞬,猛然惊醒一般的抢车奔逃。砍倒秦会的男人惊叫一声,丢开刀,爬滚的跑远。
火,染红了整片山路的黎明。
——*——*——*——
铁木由守在墙头。
他盯着远方,紧紧地不曾移开。
“该到的总会来,你这般紧张做什么?”韶轻动了动耳,“我好像……听见他们的马蹄声了。”
铁木由一下列牙笑了,“我就知道秦会那老小子还是挺靠谱的。等他们到了,我就请他痛饮几杯。”
韶轻没回答,他也扶在墙头,侧耳听着什么。
“恐怕没那么容易,”他沉眉,“来的人还不足一万。”
铁木由啊了声张望,“明明来了三万人,怎么会……我看见他们了!”
雪野的尽头,垂头丧气的队伍马匹气喘吁吁,他们带着仅剩的十几辆马车而来。有人没有马匹,只能跟在队伍后推着粮前行。
边陲的风萧冷。
铁木由迎出城的身形缓慢下来,直至站住。阿德下马,抱着六儿垂头不作声,也不敢触及铁木由询问的目光。
“老大。”牵马的沙蛇汉子对铁木由身后的韶轻垂首,“……只带来了这些。”
韶轻没什么表情,他走向马车,看着还有些火燃痕迹的粮。“来了多少?”
“粮有十六车,炭……炭没有。秦爷带着伏虎的兄弟们断后,我们,只来了五千多人。”
他没有说,途中还有的乞帮弟子也趁机跑了大半。他们和秦会分开时有六千余人,到了边城,只剩这些了。
“沙蛇帮可有逃跑的?”
“没有,沙蛇帮总计一千人整全部到达!”
“好。”韶轻狼眸转向四下,“兄弟们辛苦了。”
他始终没有问阿德一声,甚至连一个眼风都不曾给过阿德。他抬手让队伍进城,转身望向苍际,侧头问铁木由。“什么时候了?”
“近午了。”铁木由握紧拳,“我去找秦……”
“谁都不能去。”韶轻知道他的意图,没等他说完就已经打断。
“为何?”铁木由立即跳起,“秦会还在后边!”
“你拿什么去?”韶轻霍然回身,狼眸紧紧地盯着他,“你还不懂吗?这是乞帮的隐患,迟早要爆发的隐患。流痞势力混杂,你如今赶去,恐怕连秦会的尸身都找不到!而且今夜过后镇南军就可能到了,你此刻带人出城,给他们喂刀么?”
铁木由哑口无言,捏紧拳上前一步。
韶轻甚至比他还要高些,两个人对视都分毫不让。铁木由一把扯住韶轻的衣襟,硬朗着面孔,生硬道,“可他是兄弟,少言没教我要抛弃兄弟!”
韶轻狼眸扫过他的手,下一刻已将他过肩砸在地上。“那城里的百姓和兄弟又算什么?为了一个必然死了的人,你要让一城人陪命么?蠢货,少言她教你这个了吗?”
“那就要抛弃秦会吗!”铁木由被他按在地上,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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