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整个刃鞘都鸣叫起来。
他们还在亲切温柔的呼唤,伸来的手几乎都要抚上她的发间。
不、不对!
九韶嫣月眸罔色一顿,脑中刺痛的暴戾之感生生驱散开迷茫的恍惚。
不该是这样!
九螭刃终于鸣啸着破鞘而出,冷煞的触觉让姑娘彻底清醒。
秦欢浅雅致的眉宇一松,收回手。“终于醒了。”
四周已经被柔软无声的棉绒包围中,她险些就在满腔的欣喜满腔的惊喜中被这些污浊的东西缠拽住,困到窒息而死,还犹沉浸在虚幻中!
棉绒们有意识的浮动着,像是带着生命呼吸。
那些声音还在唤她。牵缠在棉绒上的乌黑发丝挂着小金铃,无风晃动中迷惑人心。
“必须弄干净这些东西,”秦欢浅袖袍一扬,长剑滑出,“出去!”人坚实如铁的锋风像是螭龙一般的啸穿撞出,四下的棉绒轰然碎散成沫,露出里边牵连着的诡异的发丝,也在这强劲刃风中,瞬间风化飘散。
玄云八纹幻杀境!
师父提起过,但直到方才,九韶嫣才真正明白幻杀两个字的由来这样迷惑人心不动声色的杀机,施境人用心可谓歹毒矣!
“这是什么,”九韶嫣还有些气息不匀,“玄云宗捉迷藏的地方吗?”
秦欢浅扯掉腰带,整个里衬松垮的隐约半露。他额间冷汗滑滚,“不是,”说着对她笑似非笑,“一个入口就布八纹幻杀,估计是殉情的地方。”
“我来。”九韶嫣伸出手,“看在你刚才的面子上。”
秦欢浅将腰带放在她掌心,背过身坐下,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戏谑邪肆,“看来是先前没有摸够,如何,发觉我比萧野强了么。”
她探手一把扯开他的衣衫。
果然,自肩头被撕扯开来的伤口可怖,一直停在后腰的位置。难怪他在幻杀境中用剑柄抵在腰侧,是为了用痛刺激自己。这样的伤口,九韶嫣沉眉沿着伤口滑下。
这,分明是什么东西撕扯的。莫非那股滚烫水柱里还藏着什么东西?这家伙方才落下的时候竟一声不吭的统统扛下。
他的发无意识的垂在她脖颈旁,带着他同样肆然又张狂的味道,此时却乖乖的任由她穿过双臂,包扎着伤。九韶嫣手下动作不停,心却莫名烦躁起来。她挑眉,“你今日话真多。”
她弄不懂秦欢浅。
就算他们不论出身。单是她自谷中出来,就和他不可能平安相处,两个人相杀的时候绝没有丝毫留情,刃锋迅疾的像是恨不得立即送对方去见阎王。况且封地王军不正是他身边号称大成第一才得云深引来的吗?
可他今日三番四次这样,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包完最后一层,九韶嫣叹息。歪头打量他垂眸的脸,突然一阵荒谬。
国仇家恨。
秦欢浅,我如何能欠你的救命情!
“喂。”她伸手轻拍了拍他的颊。“我不会心软的,该要你命的时候绝不会。”
冰凉的手突然握紧她手腕,风致的眉眼疲倦的半敛。
“趁机吃我豆腐。”他眼中的倦意还没化尽,“我会吃回来的。”
九韶嫣呸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摸咬过了。我喜欢嫩些的。”
他嗤笑,“萧野么,他能行吗?”
“你精神这样的好想来不需要我扶了。”
“……嘶!恶毒的女人,你敢!”
“还可以再毒一点,我给你再补上一刃。”
“……”
最后九韶嫣撑扶着面色有些不愉的秦欢浅在昏暗的壁道里向前行。强悍的能和萧野媲美的秦郡王竟无耻的由她撑扶,肆然的眉眼九韶嫣怎么看都有一种得意的味道。
“……少言。”
“说。”
“走着这么快赶着洞房吗。”
“话多。”
“……你拽到我腰了!”
“秦欢浅,其实你才八岁吧,啊?”
“……”
“幼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