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卫姨娘有这份心也并不奇怪。
苏侯爷的原配去的早,虽留下了一个嫡长子但前几年也因病去了,现在就剩苏宁玉一个嫡出女儿。
如今侯府的继室李氏,虽说出身清贵,但性情却有些木讷,不是很得苏侯爷的欢心,加上这几年又未有生育,在苏侯爷面前根本就说不上话。
而后宅中生育了男丁的姨娘又只有那么几个,其中二公子苏禾的生母早年就去了,四公子苏兰的生母刘姨娘又胆小怕事,唯有苏宣的生母卫姨娘最得宠。
再说几个公子,苏禾软弱,苏兰平庸,倒还是苏宣稍能成事,只是苏禾颇能读书,早早中了举人,这才让卫姨娘上了点心思。
况且这卫姨娘出身也清白,父亲是个驿丞,门第不高但也是良家女子,更有个兄弟很争气,这几年在苏侯爷手下当差当得很得力,颇受候爷器重,现在已是个从五品的官职。
若非要说卫姨娘有什么不足,也就是把苏如玉宠得有些骄横,但这也不是卫姨娘一个人宠出来的。
故而综合来看,卫姨娘想帮儿子争这个世袭的爵位确实不算是痴心妄想。
甚至可以说,只要侯府没有嫡子,这爵位迟早是卫氏母子的。
……
温定柔入了内堂,推着槅扇进去,丫头们正照顾苏宁玉坐起,守门的丫头见了她进来,稍稍行礼就引她到了苏宁玉的床边。
温定柔在上面坐了,拉起苏宁玉的手问道:“怎么样,可好些了吗?”
苏宁玉点了点小脑袋,却马上红了眼小声问温定柔道:“二哥哥没事了吧?”
温定柔稍稍一愣,看向苏宁玉的大丫头墨香。却见墨香也有些吃惊,这些天苏宁玉一直昏迷着,根本没有人跟她提过苏禾的事,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
“没事了。”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温定柔柔声安慰道,“你不必挂心你二哥,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别叫老太太担心才是。”
却不想苏宁玉却抓住温定柔的手不肯放,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恳切的央求温定柔道:“表姐,你去和二哥哥说好不好,宁玉不是故意说他推我的,是月香这么告诉我的,我记不清了,以为是真的才这么说的,我知道错了,表姐你去叫二哥哥不要生我的气了,二哥哥最听你的话,你快去好不好?”
“月香?”温定柔双眉微蹙,和屋中的丫鬟们一道望向立在不远处的一个穿着体面的丫头。
“奴婢,奴婢,什么也没说呀!”那个叫月香的丫头磕磕巴巴的辩白,被吓的直跪了下来。
“那小姐是怎么知道二少爷的事的?”墨香横眉一扫,看的月香直打颤。
“小姐,小姐,奴婢真的没说过呀。”月香煞白着脸,都不敢抬头看墨香。
“你还没有说……”苏宁玉小小的身子垂了垂,像是在努力的回想什么,片刻之后才含着泪,抬目望着温定柔道,“她还没有说,可她以后会说的!快把她打出去,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说着说着,苏宁玉竟有些发狂,温定柔看出不对劲,让墨香先把人带了出去。
月香被墨香赶着往外走,边走还边回头,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只有满脸不可思议的恐慌:
她是没有说那样的话,但她也却是要说的。
“宁儿,你怎么了?”看着苏宁玉整个人愣怔一会儿,癫狂一会儿的,温定柔心中也不好受,急打发人去请大夫,自己只能搂着苏宁玉安抚。
温定柔虽然懂几个救死的法子,但望闻问切的治病本事却是没有的。
“宁儿不怕,表姐在呢。”温定柔和声安慰着。
丫鬟婆子兵分两路,禀告老太太的禀告老太太,去请大夫的请大夫,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苏宁玉和温定柔主仆。
苏宁玉被温定柔这么一安抚,整个人就扑进了温定柔的怀中,小声喃喃的自语道:“还好我还没有说,还好还没有说……”
说着,苏宁玉的身子还有些发抖。
温定柔更弄不明白状况了,也不知小小的苏宁玉在怕什么,只能将她搂得更紧。
“宁儿,你怎么了?”温定柔看她这个样子,心疼就多过了疑惑,忍不住就用手轻轻的抚摸起苏宁玉的背脊安慰她。
“表姐,表姐……”苏宁玉被温定柔这么一摸,反而嚎啕大哭起来,从小声抽泣变成大颗大颗的落泪,“表姐,对不起,对不起……”
苏宁玉一连说了十几个对不起,把温定柔的心都说酸了,左思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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