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你见笑了。”
“表姑,胡说什么呢?见笑什么啊?我今日来其实也是……”顿了顿,沈昭然的声音又放低了几分,“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吴宁芳强撑出来的笑意淡了下去,苦笑道:“对啊,知道了,能不知道吗?他……他是我的儿子啊,知子莫若母啊!我拦不住他飞蛾扑火啊!”
吴宁芳说完这话,是再撑不住,禁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表姑……”
沈昭然起身,将吴宁芳抱进了怀里。
“没事的,表姑,好生同景宁哥哥说说,他会听的。”
“你说说……她有什么好的啊?她还即将要嫁给……她是跟咱们中州女子不一样,活泼可爱得紧,可是……到底……我不能叫他一错再错啊!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啊!”
吴宁芳为人向来大气,就是被人瞧不上是商人出身,她也从不显出一丝一毫的伤怀来,依然大大方方的,如今这样伤心,倒是看得人心酸。
“人忠勤伯爵家的三姑娘多好啊,就是被他那般说了一通,人还是惦记着他的,还在托人来打听,人又有多好啊,他就不能抽空回身看看人家吗?”
沈昭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下一下拍抚着吴宁芳的后背,借此安抚着她,待吴宁芳哭累了,将人哄得差不多了,她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出了吴宁芳的屋子,却见萧子舒正背靠在门边。
看着萧子舒垂着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忍不住又重重叹了口气,回身望了眼屋内,见吴宁芳没听见外面的动静,赶紧将人拉着离开了,待走到没多少人的地儿,她才问道:“听了多久了?”
萧子舒张了张嘴,发觉自个没发出声音来,特意清了清嗓子才又道:“差不多都听到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沈昭然不是个喜欢绕弯子的性子,干脆利落地问道,“我从未见表姑哭得如此伤心过,她从来都是乐乐呵呵的。”
萧子舒没应话。
一时,沉默在两人间蔓延,耳边只有鸟儿叽叽喳喳地在叫。
沈昭然见得萧子舒这副食古不化的模样,终究失了耐心,转身就打算走,没成想萧子舒却在此时开口了。
“我只是……只是有些放不下,我不会……不会做出僭越的举动的。”
“不会僭越?你真的知道自个在做什么吗?若是不会僭越,你就不会进宫做了禁军!”
沈昭然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一把捏住了萧子舒的衣领。
“你进宫做禁军是为了什么?不还是因为你没死心吗?萧景宁,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知道的,你在做什么?”
话罢,她恨恨地放开了萧子舒。
萧子舒被沈昭然这一连串的质疑声打败,他终于没法子再自欺欺人,颓丧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是啊,我……”他哑然苦笑道,“在做什么啊?”
情场浪子不做,家中父母不管,一心为着一人的承诺,可是父母本身也是自个的承诺啊。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怒吼着,回身一下一下地捶着身后的墙壁。
可是,他答应过一个人啊,要陪着她,到不需要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