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然都要为钟管事这话叫好了,四两拨千斤就将张子虎的话都给堵了回去,不愧是在宫中沉浮多年的老人了。
“是啊,堂堂宸王府,收拾几个‘异人’都不在话下,几个普通人,就是功夫再高深,还能比‘异人’高?其敏捷程度还能好过‘异人’去?是没了眼珠子敢来宸王府造次了?”
沈昭然可没钟管事的耐性,能跟眼前人慢慢磨,她向来信奉愈是面对喜欢虚与委蛇的人就愈要快刀斩乱麻,没得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只是沈昭然此言一出,张子虎的面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出身不高,最是忌讳旁人说他靠着谁上位,更是容易记恨别人给他脸色看,更何况还是身为女子的沈昭然。
沈昭然最后那句话这是在暗指他没个眼水,竟敢来寻宸王府的麻烦,真真是触了他的霉头了。
他立时收了面上笑意,微微偏头,眼神阴鸷地看着沈昭然。
沈昭然也不憷,笑意盈盈地回望着他。
这于他而言无疑是挑衅。
他一只手威慑似地摸向了自个腰间,紧跟着往沈昭然这里跨了一步。
沈昭然可不是吓大的,就这样望着他,是一步没退。
只是沈昭然不怕,钟管事和云檀却是怕张子虎当真暴起,将她给伤着了啊,纷纷上前一步,挡在了张子虎面前。
“张将军,五姑娘是我们宸王府的客人,更是殿下未过门的妻子。”
钟管事也不评价谁说得对谁谁说得错,只淡淡表明了沈昭然的身份,提醒张子虎莫要僭越了。
且不说张子虎不过区区一个副将,就算春风得意如镇国公齐崇,那也是不能轻易将沈昭然处置了的。
她是沈家女是其一,更是皇上指定的宸王妃则是其二。
既然被皇上指了婚,那就是未来皇家的人,谁敢轻易动?
虽说皇上现如今年岁大了,时有疾病,但他还是个能拿得住事儿、降得住人的君主,没得让人冒犯了他的皇威。
还有便是有人特意叮嘱过……
张子虎再是咽不下这口气,也只好退让一步,朝沈昭然微拱了拱手。
“原是五姑娘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只是……”他将双手放下,一只手又搭在了腰间的剑上,“五姑娘说的有句话我不赞同。”
沈昭然看着张子虎这副模样,微一挑眉:“哦?请张将军赐教。”
“‘异人’功夫是高,但一般变成‘异人’的时候他们都会失智……”张子虎一手轻点了点自个的脑袋,“一般人是降服不得他们,但他们也不过是功夫高强罢了,哪里像人啊?人可是最会动脑子的,最是知道愈是危险的地方愈安全。”
这是在说自个蠢啊,沈昭然在心头恶狠狠地想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张子虎并不是真蠢,起码嘴皮子还是利索的。
“是啊,张将军说得对,只是宸王府阖府上下,大家都是好端端的人,办事定然都是利落的,更何况殿下是什么人啊?他挑得人,自然都有可取之处。”
不就是阴阳怪气?
她还真不怕他!
“昨儿晚上更有殿下坐镇,殿下手中的剑可不是吃素的?殿下都没发觉府中有人潜进来了,张将军竟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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