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好了。
比起自己这个半吊水,她也只能孤注一掷地选择相信萧朗了,毕竟他是悬明司统领,同‘异人’争斗良久,最是了解‘异人’的习性不过。
沈昭然从萧朗怀里退了出来,仰头看着他,郑重道:“殿下放心,我决计不会同任何人提及此事,掩饰好自个,等这个病自个痊愈。”
萧朗感觉怀里一空,一时有些舍不得,但他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地将自个的手收回藏在了斗篷下。
“那便好。”
“只是……殿下……”
沈昭然还是有些踌躇。
“我真的能好吗?”
她忐忑地抬头望着萧朗,期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被异化……
一想起这个她就会想起八年前那场大火,能不怕吗?
萧朗看着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竟有些不忍心说谎话蒙骗她。
他捏紧了藏在斗篷里的手,迫使自己转过了头,看着面前的梅树,轻启唇瓣道:“会好的,一定会的。”
“殿下会告发我吗?”
沈昭然步步紧逼,大着胆子凑上前拉住了萧朗的斗篷。
“若本王会告发你,你早已不在这里了。”
萧朗回头看着面前的沈昭然,脸上带着几分认真。
他想要她安心。
“那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沈昭然突然往后撤了一步,背着手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的萧朗。
萧朗看着面前笑得灿烂的沈昭然,有些不明所以,又像是被蛊惑了。
“是啊,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地依靠我,撑不住了便叫我。”
这是萧朗第一次在沈昭然面前以‘我’自称。
沈昭然一颗心快跳了几下,是觉又甜又酸。
她不想这样的。
可唯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萧朗既知晓了她的秘密,她也握住了萧朗的把柄。
——这人包庇了被半异化的自己!
这样说来她似乎也太过没良心了,但起码这样想能让她心头安定些。
毕竟萧朗是皇上的儿子,是悬明司统领,而她什么也不是,只是沈相的外甥女,现如今多了个他萧朗未过门妻子的名头。
她没有绝对的依仗,只有依仗这些微不足道的利益关联。
“那我唤你,你便能出现吗?”
萧朗看出了沈昭然强撑笑容下的不安。
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但其实,这一切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的不安,她的惊惧……
若这样她能稍稍安心些,也未尝不可。
“用这个可以联系到我。”
只见萧朗从怀里掏出了个用玉为首,下接两个铜制铃铛的挂饰。
“只要你带上它,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沈昭然接过铃铛:“无论你在哪里都能听到它响吗?”
说着,她轻轻摇晃了下,手中铃铛并未响起,她疑惑地看向他。
萧朗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袖中掏出匕首,轻轻将沈昭然的指甲挑破了层皮,一滴血霎时便涌了出来。
她禁不住痛呼一声,还未来得及抱怨什么,却见萧朗将她手上的血滴到了铃铛上,紧接着她手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了。
这是‘异人’怪异的愈合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