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双眼通红:“花月,记得哥哥在等你,早点回来。”
到了晚上,许多人都过来了。
因为他们发现,联系不上花月和薄宴。
花国栋和宋芊他们焦急地进了房间,医生站在那里说:“没有任何异常,就是睡着了。”
“睡着了能这么久不醒?”李文水不敢相信。
医生也说不准,只是看着一直坐在床边的男人,默默退了出去。
薄宴声音哑到只能发出气声:“她就是睡着了。”
但是,第二天,没醒。
第三天,第四天。
连医生都不敢说没有任何异常了。
李清雅和一群学长们,一直守在客厅内。
宋子路跑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
他颤抖着趴在床边,手里还拿着给她买的礼物:“花小月。”
他终于想起了花月那天的异常。
她是在跟他告别,可惜他什么都没发现。
她现在,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这几天,来往月亮湾的人很多,更多的,是全国各地找来的法师、高僧。
第六天的时候,薄心田回来了。
她推开门,进了卧室,看见那个白到透明的姑娘,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的哥哥,形销骨立,憔悴到变形。
“哥。”薄心田哽咽着蹲在他面前。
薄宴手里不停地折着粉色的小船,床的边缘,已经被粉色的小纸船铺满。
听到她的声音,薄宴掀了掀眼皮,嗓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没等薄心田开口,他补了句:“回去,花月醒来看到你,会不高兴。”
薄心田眼泪落下来。
苏武过来把她劝走,又把门带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五天,十天,十五天,二十天。
一直到第二十五天,那个一步都没迈出过房门的男人,走了出来。
一群上呼啦啦围上去,看着他,却谁都说不出来话。
薄宴只是安静的沐浴熏香,然后说:“去青城山。”
这一天,是9月28号,距离花月睡着,已经25天。
荷水进入初秋,天高云澹,美得不像话。
正值周末,去青城山游玩的、拜佛的人很多。
这天,所有人都看见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从山脚下,一步三叩,用了整整一天,跪完了一座山。
他旁边还围着几个高大的男人。
有人认出了他们,知道中间那个虔诚跪拜的男人,就是荷水最近很厉害的青年企业家。
有人拍照,有人拍视频。
在网络上,火到一塌湖涂。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已经拥有泼天富贵的男人,到底在求些什么。
他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夕阳西下,薄宴跪在佛祖面前,佛祖依然满面慈悲地看着他。
薄宴满脸病色,嘴唇苍白,掌心和膝盖都已经磨出血来。
他安静地看着佛祖,低声恳求:“佛祖慈悲,您普渡众生,能不能看在弟子小半生凄苦的份上,把花月还给我。”
李清绪几个大男人没忍住,眼泪啪啪地落。
几个人一齐跪在佛祖面前,默默地待了许久。
-
宋芊轻轻地走进房间,网络上扑天盖地的,都是薄宴去青城山叩拜的视频。
她看着房间里的几千个粉色纸船,忍不住落泪。
床上的姑娘,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
宋芊坐在床沿,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一开口,便掉下泪来。
她声音又轻又柔,带着满满的心疼。
她说:“月月,快点醒来啊,你这样,他要活不下去了啊。”
连着二十多天,薄宴都没有吃过饭,医生每天过来帮他打营养针。
整个人憔悴的,比床上的花月,还要严重。
-
晚上的时候,薄宴打发走了所有的人,他洗漱干净,换好睡衣,把花月抱进怀里。
怀里的姑娘体温很澹,不如她往日温暖。
薄宴下巴抵在她头顶,在如浓墨的夜色里喃喃:“花月,你是不是又想耍赖了,是不是还在怪哥哥,还没有原谅哥哥?”
他垂眼看着她:“再不醒,哥哥就带你一起走,好吗?”
二十多个日夜,彻底击垮了他的信心。
他不知道花月还会不会回来。
他想看到她笑,看到她说话,看到她撒娇发脾气。
而不是这样,安静地,闭上眼睛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