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颤抖,“莫总啊,你赶快回来啊,那些照片不知道为什么被老爷子拿到了一份啊,他气得去了莫氏,说要解除你的CEO职位!”
莫锦云倒也不疾不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以后,一口灌了下去——
“莫总啊,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小丁我快撑不下去了啊,拦不住老爷子啊......”
“等时间到了自然回回去,挂了。”
他果断地切掉电话,神色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地上楼。
晚上.....应该给她准备什么菜谱她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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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舒差点用丝巾将自己蒙成了木乃伊,生怕遇到昨天那样的狗仔认出自己,偷偷摸摸地在楼下门卫大叔一脸‘你来偷.情我懂的’的眼神下,溜进电梯。
盛世的公寓在这栋楼的顶层,属于市中心最繁华的位置。
年舒是第一次来,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里的场景——
刚一进门,就有一个穿着花围裙的女人飘散着一头长发直勾勾地奔过来。
就在年舒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女人用特有的电子音一板一眼地开口——
“你好,欢迎你!我是盛世先生的小管家,请你叫我机器小萝莉。”
居然是个机器人。
她淡定地绕过小萝莉,走到窗边。
盛世坐在远处的长沙发上,穿着睡袍,露出来的胸膛白得像雪,果然是抗生素过敏——连脸都浮肿起来,像是注了水的猪肉,此刻睡着了,看起来要多乖觉有多乖觉。
跟平时那个有点乖张的盛世不太一样。
年舒抬手,轻轻戳了戳在睡梦中的盛世。
他一晃就行了,揉了揉眼睛,“来了?”
“嗯.....”,声音都弱得像小白兔,看样子的确是虚了。
“你的衣帽间在哪里?”,她环顾了一眼四周——
这间公寓很大,但是墙壁都被打通拆除了,到处都放着他盛世的玩具——
高到屋顶的变形精钢模型,还有很多看起来高科技到年舒根本就看不懂的金属的玩意儿,bling~bling~地,都闪着高大上的光。
“小萝莉,帮我拿一套衣服过来。”
小萝莉的硅胶头点了点,裙子底下的轮子往衣帽间的方向挪了过去。
半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
白衬衫黑西裤,还真配。
年舒啧啧了一声,“你这里比美国国防部还牛叉啊!”
“他们能跟我比?!”,盛世扯了扯虚弱的唇,起身将自己的睡袍一把扯开。
“喂——”
年舒转过身去不去看他。
“来——”
盛世声音虽然虚弱,却带了某种邀请的味道。
年舒捏紧拳头,想要爆粗口——
“怎么不听话了?来呀——”
声音更撩拨。
“来你妹——”
年舒转身刚要爆发,天花板的一角却猛然弹开,刷拉一声,一块黑色的帘子隔在了他和盛世中间。
帘子后面还传来虚弱却调侃的笑,“你要是想看就来看,我真的没意见。刚才我只是在声控我的机关而已。”
年舒:“......你是这方面的高手?”
“麻省理工毕业的,你说我是不是?”,他已经穿好衣服从帘子后面走出来,脸肥肿得有点像被人砸了好几拳的小可怜,可那身上挺括的阿玛尼衬衫又给人一种信息——
这最起码是一个不容易被人忽视的小可怜。
盛世捞起旁边的外套,一把拉起她的手,“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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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已经帮你约好了。”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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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城郊山脚的时候,年舒差点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跳下车,上去追着盛世,拉住他的袖子死死扣住,“盛世,你听我说,抗生素过敏真是小事儿,犯不着来先看墓地再去医院,你跟我走......”
盛世肿得已经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还很桃花地挑了挑,“走吧,上去选个合葬墓,我不嫌弃你百年以后把名字写在我们家祖坟上,可以写第一个!”
年舒:“.....你再这样我可就打电话报警了啊,顺便再打一下精神病院的。”
盛世长臂一捞,将她半强迫地拖着往石阶上走,“先上去看看风水怎么样。”
“喂——喂——喂——”
连声抗议之中,她被盛世拖到了山顶。
风水是很好,好到年舒想骂娘,酝酿了一下自己的鼻音,她还没骂出口,盛世就已经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年舒吓得往后一弹,“你真的只是抗生素过敏不是失心疯?!”
盛世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的墓碑。
“这是我妈,她是洛城人。”
年舒:“......”
她转身,才看到自己身后的墓碑——
黑色大理石的墓碑上还有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仪态很好,五十开外的年纪,眉眼也和盛世一样精致。
只是那脸色苍白得有点吓人,看得出来是在生命的最后岁月里拍的照片。
年舒哆嗦了一下,“盛世......”
“我有五年没来看我妈妈了.....”,他跪在地上,眼神依旧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后,“我以前每年都来。”
盛世的声音很低。
年舒看着他那张原本有点滑稽的肿脸,觉得一点也不滑稽了。
“她是生病,白血病.....,拖了很长的时间,几乎找遍了全世界的骨髓库,都没有找到一个和她匹配的人......”
年舒默默。
她无法去体会盛世现在的心情,如果这里的人是她的亲人,她只会更难受。
“今天是她生日.....”,盛世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我终于能来看她了。”
“......你之前去哪儿了?!”
盛世仰头看着她,“白血病会遗传。”
年舒脑子里有点空白,“你是说,你是说你......,你不会吧....你.....”
她吓得有点语无伦次,蹲在他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我听说这个病分很多种,你不一定就是最严重的,肯定还有办法的......”
盛世收回目光,对着她瞧了老半晌,才幽幽开口,“我那五年没来,就是因为我在治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年舒松了一口气大气,“拜托你一次性说清楚好吗?”
盛世看着自己母亲的墓碑,“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妈常常告诉我说,她很爱我。”
“我妈妈也会这样说。”
“我那时候就不懂,我不明白我妈爱我,为什么不给我吃巧克力,为什么还要让我每天去上学.....我就问我妈妈,我问她爱我会为我做什么......”
年舒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妈妈说,她愿意用她的一切,来换我一声的平安健康,幸福安乐。”
说到这里,盛世顿了顿,垂头很久,抬手在自己眼角抹了抹,才开口——
“所以我后来生病治愈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是我妈妈给我换来的命.....,因为她我才能生下来,活下来......”
年舒心里像堵着一团浆糊一样的不舒服。
这个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面前哭,
还不肯让她看到。
她也只能假装没看到,心里默默地朝墓碑上那位伟大的母亲致敬,“做妈的人都是很伟大的.....我在想,你妈妈不愿意看到你生病,你是不是应该快点好起来?还有什么话想对你妈妈说的?先说完,然后我带你下山去医院,好不好?!”
盛世直勾勾地看着她,“那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好吗?”
她还能去哪儿啊?!她现在都怕他想不开一头磕死在墓碑上,到时候她怎么跟盛伯伯交代?怎么对得起他为自己挨的那一刀?!
“你说,我等你。”
她蹲在他旁边,表现得无比耐心。
“我妈妈去世的那一天,我查出患病.....”,盛世声音更低,连山风里都带着闲闲的味道。
像是他的眼泪。
“我拿着我的化验单,在我妈弥留的时候告诉她我没事,她就笑了......”
他顿了顿,像是喉咙里有东西堵住一样,闷了半天,才把那东西闷化掉,“那么长的时间,我从来没看过我妈妈笑.....,她最后笑的时候,很美.....”
“然后她告诉我,让我好好地,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然后早一点生个孙子给她看。”
“我也答应了。然后每一次化疗,我都告诉我自己,我不能死,我妈还在看我......”
“但是我迟到了。”
“迟到了五年。”
说完,他又默默了下去。
细雨如丝,像白白的霜雪一样覆盖在盛世头上,将这个意气风华的男人衬得有些佝偻,有些狼狈。
年舒担心他在这样跪着到时候过敏严重起来会不得了,试探性地伸手去拉他。
盛世突然抬手,扣住她的手腕,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
“年舒,我们认识多久了?”
“.....”,话题跳跃得太快,年舒有点跟不上,偏偏那家伙还特别固执地看着她,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不松手的决然。
年舒脑子迟钝地想了几分钟,“二十天?!”
“是二十年。”
“......”,年舒闷了闷,“什么二十年?”
盛世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除了真诚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杂质——
“年舒,我们结婚吧。”
年舒:“......”
被雷劈了也没她现在的感觉惊悚。
盛世却无比认真地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递到她面前——
“我爸爸已经告诉阿姨我们要结婚的事了,她老人家也已经同意了。”
年舒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盛世很平静,“婚礼你喜欢在国内还是新加坡?阿姨说,她很想出国去看看。”
年舒:“......”
“年舒,我是认真的。”
年舒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盛世.....你了解我吗?”
“我们以后有好几十年可以慢慢了解。”
“......”,年舒差点一口气噎着——这种情圣是怎么看上她的?!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知道我喜欢吃辣的吗?”
盛世思考了几秒,很沉痛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开口,“我可以慢慢学着吃。”
“......”,年舒差点哭出来,“这不是吃的事,这只是在举例!!你知道吗?!”
盛世看着她,平静地将一直揣在口袋里的另外一只手拿过来,“刚才爸爸给我发短信,说阿姨已经醒了。想叫我们赶快过去,商量婚礼的事,我们走吧。”
年舒眼前一黑,差点栽在地上:“......盛世,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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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才有这样的进步,希望我可以更努力,获得你们更多的爱,╭(╯3╰)╮有亲给我留言,说是想看南楠的番外哦,我到时候看看,身体和时间允许,也是可以写的。话说,乔花花和云端的番外,难道没人期待吗?!我还蛮喜欢这两只小家伙的,就连summer也是萌萌哒啊!!!!!!!到时候我都怕他们三个会撕起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