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教授摘下口罩,对旁边的翻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年舒一脸茫然,“他在说什么?”
“田中先生说,舒女士的手术已经接近成功,但是还需要后期的继续手术。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年舒双膝一软,直接想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却落入身后人的怀抱里呙。
一年,三百石六十五天的坚持,分分秒秒的彷徨,所有的无措,都因为刚才的最后那句话,落下帷幕。
莫锦云将她牢牢圈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醣”
“嗯......”
年舒唔了一声,长长埋首在他怀里,“谢谢......”
谢谢他的等待,也谢谢他的付出,也在谢谢,他始终的包容。
莫锦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际,用日语对田中教授说了几句,然后才弯腰,将她整个人抱起,“阿姨会被推进监护病房观察二十四个小时,不准探视。你需要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来。”
她握住他的衣襟,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
莫锦云抱着年舒下车的时候,月亮湾门口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许多记者——
那些人像狼一样盯着他和年舒,长枪短炮围了一路——
“莫先生,请问您最近都在洛城,是打算把莫氏迁入这边来吗?”
“莫先生,请问莫氏新上市的科技股涨停,你有什么感想吗?”
“莫先生.....请问这位是不是年舒小姐,她不是弦少的妻子吗?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你们这么亲密....是不是已经打算......”
莫锦云被围在中间,进退不得,怒火滔天之中,只记得护住年舒的身体不让她被其他人碰到,“我不管你是来自C市哪家媒体,如果明天我在C市任何一家,任何形式的媒体上看到关于我,关于她的报道,我会让你们滚出C市。”
记者们噎了一下,不过好不容易逮到的新闻人物,又怎么可能放弃?举起手中的相机就咔嚓咔嚓开始拍照。
年舒搓了搓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的眼睛,“让他们把闪光灯关了,我眼睛疼.....”
啪!
最近的那个记者价值几万的单反被莫锦云长臂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记者们愣住,身后的一辆小普桑上气喘吁吁地跑下来一个人。
莫锦云淡淡地看了赶来的助理一眼,“搞定。”
然后抬手,用大掌护住年舒的头,走进月亮湾的大门。
助理丁山站在门口,双手一拉,扯平自己身上的小马甲,挥了挥手——
车上又呼啦下来五六个胸肌都无法掩饰的彪形大汉,将那些鸦雀无声的记者团团围住。
丁山淡定的弯腰,捡起莫锦云之前砸了的那个相机,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确保相机被砸到完全无法修复之后,他才将里面的储存卡取出来,交给一旁的保镖。
咔地一声,储蓄卡碎成了渣。
记者们集体抖了抖。
“按照我刚才的做,”丁山又拉了拉自己的小马甲,上车。
剩下的善后留给那些大汉,他现在得去C市找这些记者的老板们谈谈心,调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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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洗一下吗?”
“好。”
在医院守了二十多个小时,人几乎都守到崩溃,期间还根本吃不下任何的东西,她早已疲惫不堪。
莫锦云将她放在浴缸里,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水龙头里刚流出来的那一股子冷水,才侧身将她放在温水下面,帮她细细地擦洗着身体。
年舒趴在浴缸边缘,将自己的背露出来给他。
火红色的毛巾覆在那光洁如瓷,连毛孔都看不到的背上,莫锦云差点抬手去擦自己的鼻子。
“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握住毛巾的手微微一紧,心里那一股邪火几乎是立刻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无边无际的心疼。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他将毛巾铺平,盖在她的背上,然后才将她整个人从后面抱进怀里。
一股子暖意从心口流遍全身,最后一点一点地,快要将她心口的寒冷驱没——
年舒转身,用自己赤诚的身体和赤诚的眼神同时面对着他,“我没有资格。”
她,到现在都还是莫少弦名义上的妻子。
外面那些记者说得没错,反倒提醒了她。
换做以前,她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哪怕把她用炭笔全身描黑,她也不会吭哧一句——
信她的人永远爱她,爱她的人永远信她。
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就算她不在意,可他呢?
外面那些会怎么写?说他勾.引小.叔的老婆,还是说她勾.引丈夫的侄子?
“傻瓜——”
莫锦云星眸之中染上一层氤氲,抬手摸住她圆润的耳垂,轻轻搓了搓,然后俯身,将她拉进一点,在她眉心印上一吻——
“小傻瓜——”
然后是她的瑶鼻——
“小傻瓜......”
经过她的樱唇,他将那樱花一样的诱.惑化在自己的唇边,“在我莫锦云的世界里,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放肆,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张扬.....你只要记住这一句话,就够了。”
浴缸里很温暖,头顶的灯光也很温暖,所有的一切都很温暖。
年舒抬起自己温暖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好。”
他离开她的唇瓣,星眸里都是满意的颜色,单手慢慢将她轻轻托起——
缓慢而又虔诚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年舒微微哼了一声,只觉眼前的水雾在这一刹那都幻化成了星星点点的白光,等白光在脑中炸开,烂漫,最后拨开迷雾的时候,她看到了莫锦云的脸——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脸。
下身很饱满,心也很饱满。
她抬手,张开五指一寸一寸地靠近他已然迷离的俊朗脸庞,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覆在在了他的脸上。
掌心蹭了蹭他的鼻尖,年舒轻唤,“阿锦。”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
莫锦云小抖了一下,差点就缴械投降,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把持住。
将她的身体压得更紧,几乎要摁进他的骨血里去——
“乖,再叫一声——”
“阿锦——”
她又唤,这一次的声音拉得有点长——
因为他狠狠一顶,最后一个尾音还微微上翘了——
像是小鱼钩一样,钩在了他的心尖子上——
“再叫一声.....”
“阿锦——”
“再叫一声.....”
他的声音清隽绵长,她的声音却由小到大,越来越急促.....
随着他快速的律动,眼前的烟花又陡然炸开——
她将自己的头埋在他怀里,呜呜噜噜——
“阿锦,阿锦,阿锦......”
“我在....我都在......”
他用力地抓住她的指尖,与她十指缠绕,想蔓藤一样,越绕越深....埋入骨血.....
......
年舒最后是被抱出浴缸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迷糊之中只感觉有人以唇哺了几口温水,便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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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梦见自己走在悬崖边,随时都会掉下去粉身碎骨,也不会梦见自己一觉醒来,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醒来的时候,满屋的饭香。
她捞起旁边他的衬衫穿上,光着脚丫下楼——
小龙虾,酸菜鱼,还有酸辣土豆丝。
她说过一次,他就记住了。
年舒呼啦啦地坐在餐桌边,将挑起一个小龙虾,烫得她哇啦一叫,然后将龙虾丢在桌上。
“慢一点——”
他递过一张纸给她,“我不会和你抢。”
“外卖怎么这么烫?”,年舒抓起那十三香的小龙虾,白皙的指尖穿梭在红色的辣油里面,带着无声无息,却又浑然天成的诱惑。
莫锦云耳垂淡淡红了红。
也不知道是被小龙虾的气味刺激的,还是应该到了开窍的时候,年舒脑子里精光一闪——
“前面两周你每天都偷摸地往外面跑,是在学做菜?!”
月亮湾离城区很远,外卖不会这么烫。
“.....”,莫锦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淡淡应了一声。
年舒三下五除二的剥光小龙虾的外套,将红白诱人的龙虾肉递到他唇边,“大厨,你先请。”
莫锦云微微勾唇,启口含住她的手指,舌尖在她的指尖上打了一个圈儿才将那龙虾卷了进去,“很美。”
不知道是在说眼前的佳人,还是在说此刻的良辰美景,亦或是都有。
年舒收回手指,“莫锦云,我也去学做清炒虾仁,梅汁排骨,还有佛跳墙好不好?”
那些都是他喜欢的。
莫锦云脸上更加风光霁月,却坚定不移地摇了摇头——
“你的手....用处很多。不能做这些。”
“嗯?”
“我不听话的时候拧我耳朵,我听话的时候就摸摸我的头,我开心的时候就牵牵我的手.....,你还可以摸摸它.....”
他拉过她的手,往自己下面放。
“.....”
不过两秒的时间,那玩意儿居然又对自己耸立致敬了。
速度堪比法拉利。
年舒微微抽了抽自己的手,抽到一半,又突然不抽了——
反而往前送了送,握住。
莫锦云小抖了一下,差点扯掉桌布把一桌子菜都掀到地上去。
大臂一捞,直接将她扣在怀里往楼上带。
可人还没来得及被他摁进床里,床头的手机就跟催命一样地催着。
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的?”
“你的,”莫锦云给了她一个贴面吻,“先接电话,可能是医院的事。”
算算时间,舒敏华应该已经醒了。
年舒嗯了一声,莫锦云已经理智地起身,去衣帽间帮她拿衣服出来。
“是我。”
年舒一愣。
“盛世。”
那边的盛世嗓子粗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疲惫,“我对抗生素过敏,刚才吃错了药,你能不能来看我一下?我爸在医院守着你妈,我打电话他没接,估计摁了静音。”
伤口还没复原,他还在自己家中休养。
年舒应了一声,莫锦云就已经从衣帽间出来了。
她挂断电话,镇定地迎上他的目光,“不是医院,我想出去一趟。”
莫锦云将手中的丝袜慢慢穿在她的长腿上,一寸一寸地抚平,连褶子都不留下一个,“去吧,要我找人陪你吗?”
“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
他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走远了,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拨了一个电话去
C市,“那边怎么样了?”
助理丁山难得地连声音都在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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