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云趁机一把将她抗在肩头,直接往以往门口奔。
几乎两夜没合眼的两个人,一个跑起来像是死了老婆,一个被抗在肩头的颠簸着披散了一头乱发,像是从太平间被人薅出来的。
门诊大厅的人看得都傻了眼,还以为这男人疯魔了。
莫锦云一起呵成地将她往车里一塞,开车就跑。
也不管方向,直接开到城郊荒郊野外,才一脚踩住刹车。
年舒冷冷抱胸,“怎么,想把我毁尸灭迹?先奸后杀?!我这种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真的配不上你那尊贵的手。”
莫锦云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将她的头掰过来,劈头盖脸地就吻了下去——
手也没闲着地慢慢钻进她衣服里,一点一点往上。
年舒任由他吻着,也不反抗。
等他颤抖的手指握住她胸前那一片肥沃得有点人神共愤的土壤的时候,她才幽幽开口——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本来就是戏子,现在又成了婊.子,你是不是要把我摁在这里做了,然后再告诉外面的所有人你嫖了我才心里平衡?”
莫锦云手上的动作一顿,愣了几秒,慢慢地从她的胸前撤了出来。
然后将她整个人扶正,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年舒也不说话。
“我真的很着急,我怕你去看莫少弦的时候被景秀为难,我连莫家都已经闹过了。但是他们说你不在。也没人肯告诉我你在哪里。”
他像个蒲公英种子一样飘来荡气,就等着落在她身旁,结果落是落了,落的时候却看见她身边突然多了另外一颗种子。
还是贴在她唇上的种子。
怎么忍得了?!
年舒依旧不说话。
莫锦云有点急,“我真的怕.....你知不知道....你在国外的两年,我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我去你妈家门口守着,连晚上都不回去。我守了一个星期,阿姨也没肯告诉我你在哪儿。”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后来.....又去找乔司南。”
“我到处找....地球都要被我刨成月球了,还是找不到你——”
“每次得到一个新的地址,我就立马飞过去,申请航线太耽误时间,我就倒机。”
他顿了顿,又道,“倒完飞机倒火车倒完火车倒汽车,我比倒火车票的还专业,绕了地球岂止三圈。”
年舒放在车门上的手,紧了紧,又放松开去。
她被舒敏华今天挪一个窝,明天挪一个窝,防的就是他莫锦云和莫家的所有人,怎么可能还让他找到?
莫锦云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里,立马乘胜追击,“我当时就想,要是你能回来,叫我跪着去机场接你我也愿意。”
“那要是我不回来了呢?”,她闷了半天,闷出一句话来。
“那我就会像卫星一样一直绕下去的,”他也是异常地执着。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再矫情就有些过了。
年舒也不是那种一直矫情到底的人,幽幽叹了一声,“你知道吗,昨天盛世挨刀子的时候,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幸好不是莫锦云陪我来的。”
莫锦云眸光一亮。
“我都觉得我自己这个想法很无耻,所以我无论如何都得好好照顾他,”她不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她真的不习惯给任何解释自己做的事。
对谁都一样。爱信信,不信拉倒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是她前面二十几年的处世态度,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改变过。
只是这时候,她愿意开尊口——
“你说,要是有人为了挨了一刀,哪怕是条狗,你也得带人家去看兽医对不对?”
噗——,坐在医院床上的盛世揉了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他怎么觉得有人在骂自己啊?
莫锦云却听得很是满足,抬手抓起她的手,温温柔柔地靠在自己脸颊边上,
此刻他才更像是看完兽医回来的。
将她的手摁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他才幽幽开口——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爱吃醋。”
“......”,年舒嘴角抽了抽。
这还不是特别?
难道非要把她给宰了然后用醋腌起来观摩一辈子才叫吃醋?!
想到这里,年舒心里立马窜起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连忙表示回应地用自己的指尖在他莫锦云的脸上轻轻敲了敲——
“其实我也不是要真的去睡了盛世,他就是一个世伯的儿子,对我来说真的只是这样。”
“嗯。”
莫锦云捏住她的手,“还生气不?”
“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刚刚还小气了一场,把人家吓得肝胆俱裂的人挥了挥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骂的哪些词多严重?”
什么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以她年舒的情商,叫她胸口碎大石,双脚踩灯泡都比叫她去勾搭男人要靠谱一百倍。
莫锦云脸上露出深深的悔恨和浓浓地疼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年舒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放开他的脸,然后从容镇定地从自己包里掏出手机,摁下录音键——
“我都录下来了,以后再犯要怎么办?”
莫锦云:“......”
“你说怎么办?!”
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他莫锦云想哄自己的女人,也是不容易的。
脸上带着那种挥刀赴死的决心,莫大总裁沉痛地问出这句话。
“砍掉你的第三条腿吧。”
年舒也很沉痛,“太监配戏子,也是绝配了。到时候我去上戏演个慈禧什么的,你还可以跟在我身边本色演出。”
莫锦云下意识地夹紧自己的大长腿,心里却松了一口大气——
总算哄好了。
两个人各自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缓缓伸手,将她扣在怀里,“我等了你那么久,我觉得通过今天这件事,我们应该吸取一下教训,并且做出正确的再抉择。”
“说人话。”
“田中教授他们已经将阿姨的治疗方案研究出来了,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动手术。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她老人家?”
他已经等不及了。
名分这玩意儿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可当你看到自己爱人跟别人那啥的时候,名分的区别就出来了——
有名分的冲上去打死情敌,那叫维护世界和平与正义。
没名分的冲上去打死情敌,那叫不入流的两个人撕逼。
在正义与撕逼之间,莫大总裁当然愿意选择前者。
年舒抬眸,与他对视良久,最后默默地咬了咬后槽牙,打算从容就义,慷慨赴死——
“好。”
.......
舒敏华的手术在两个星期之后准时进行,国内的专家,不管跟莫家有交情还是没有交情的,几乎都被请到了现场。莫锦云甚至还安排了手术的现场直播——
偌大的医院影音室内,他抱着她,两个人静静地等待着这场手术的结果。
都直勾勾地盯着屏幕,谁也不敢说话。
等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终于看到医生开始缝合,手术室的门被人打开。
年舒紧张得连走路都在飘,飘了很久,才飘到医生面前,“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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