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我觉得夫君是最好的。”钟祺坐在平阳侯夫人身边,靠着她的肩说道。
“这样已经很好了。”平阳侯之前已经与平阳侯夫人说过,卫家虽然已经翻案,但在京城根基尚浅,只怕到最后是比不过在百年书香世家且父兄已经在朝堂上站稳了脚的范嘉平。得到探花之位已经是圣上与朝中对卫知最大的肯定了。
“你与其想着范嘉平凭什么得第一,还不如想想状元探花游街的时候,你如何将你的夫君打扮得难看些,免得那些小姐夫人通通看上了你夫君呢。”为了转移女儿的注意力,平阳侯夫人如此说道。
“母亲说的是!”钟祺突然站了起来,“他那张脸简直是祸水,我恨不得让他蒙面游街呢!”
“哪儿有这样的?”平阳侯夫人笑出了声,用手梳着女儿那青溜溜的头发,“你过来,我与你说。”
钟祺凑了过去,与平阳侯夫人两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在宫中,外面的宫人守在宁妃宫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青花瓷器摔坏的声音,里面的怒喝隐隐约约传到了宫门口。
“你说什么?范嘉平得了状元魁首?”
宫中的人都知道宁妃因父亲的缘故,自幼就生长在白鹭书院,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与新任的状元范嘉平可以称得上有师兄师妹。如今范嘉平成了状元,只能将宁妃有才华的名声再往上提一提。听到这个消息,这宁妃的反应为什么是不顾场合的大怒呢?
宫人在门口颇有些轻蔑,只怕这宁妃在白鹭学院的时候就与这范状元有什么首尾吧。年轻英俊的少年郎不要,偏偏要来伺候日薄西山的圣上。这女子为了权势的心,可是日月可鉴哟。
宁凝浑身脱力的坐在椅子上,回想起范嘉平曾深情的对她说:“师妹,等我努力读书赢取了功名,必要再圣上面前求他赐婚,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当时的她听到这句话时颇有些不屑,天下有这么多学子,难道他范嘉平就能轻而易举的赢取殿前的功名不成?可是谁又能知道他就真的成了状元?
她来这个朝代,认识了许多男人,也利用了许多男人,圣上贪恋她年轻的躯体;五皇子利用她掌控后宫六院;三皇子自从她进了宫,便装作从没有认识过她。
这么多人中,只有范嘉平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她到底是错过的什么呢?宁凝捏紧了手,连手掌心的皮破了都没有发觉。即使范嘉平夺了如此大的功名,他那么喜欢她,也会愿意为了她而私奔的吧?或是愿意帮她成为后宫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呢?
宁凝冷静了下来,对身边的小宫女淡淡的说道:“还看着干什么?赶紧将这地上的瓷器扫走。”
小宫女连忙对她行了礼,将破碎的瓷器轻轻的扫走了。自从宁妃有孕以来,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他还是挂念着我的,他还是挂念着我的。宁凝默默的凝神念了几句,才恢复了笑容,自己得找一个办法见见师兄才是。
“小姐,小姐,大喜了。”小铃铛面带喜色的走到了苏樱身边,在她的耳边说道,“范公子得了状元,如今咱那五百两银子,可是翻了一倍呢。”
“状元?”苏樱那绣着花的手再一次遭了秧,白色的丝绸缎布上染上了点点血迹。
“诶,小姐,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另外一个小丫鬟走了上来,帮宁凝将手包扎了。
小铃铛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苏樱身边的大丫鬟,“这是一千两银票。”
大丫鬟见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她跟着小姐去过范府,也见过范家的二公子,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只不过夫人不答应他与小姐的这桩亲事,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若是自己去求母亲让母亲将自己嫁给范嘉平,会有多大的希望?苏樱心中砰砰跳着冲动的想到。母亲一向疼爱自己,一定会依了自己的。
苏樱仗着一股子勇气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有些泄气的坐了下来,等他考上了状元,自己才求着母亲去谈这桩亲事,他们会用什么眼神看看她?是个喜欢攀附荣华富贵的?
苏樱的面色有些颓然,对身边的大丫鬟说道:“拿五十两给小铃铛,当我谢谢她哥哥帮我跑上跑下了。”
五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小铃铛喜气洋洋的连忙对苏樱行礼道:“谢谢小姐了。”
“这是你应得的。”苏樱笑着说道,又拿起了手边被血染红的白色锦缎,继续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