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茵哪里是冷了,不过是刚才他拂袖而去的委屈还没有发作,装得十分地像,道:“皇上可想过,姨母也是姨父、表兄最关切的人?她可是病倒了。还是因为我的缘故,表兄如何能不怒呢?一怒之下,言语失了分寸,也是有的。”
唐伦那是什么人。没理还要强三分,何况此次是崔可茵太过无情,以致大姜氏病倒?他本来就要刺崔可茵几句,现在只不过质问一番而已。
周恒总算听明白了,这事还没过去呢。不过,他现在心情好。满满的都是对崔可茵的怜惜,男人嘛,哪能跟小女子计较?
“朕不是敕免唐敦文了么?这样还不行?”周恒说着,把崔可茵的小手合在掌心,用自己的手温暖她的小手,道:“可暖和些了?”
崔可茵好生无语,现在是秋后算帐时间,谁跟你情意绵绵了?可看周恒认真的样子,势必不能再装下去了。她点了点头,道:“我们回去吧。”
周恒扶她站起来,一低头见到她裙裾上的湿痕,道:“皇后身边还有谁跟着?”
玛瑙忙进亭中行礼道:“还有奴婢。”
周恒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没见皇后的裙子湿了吗?这半天都干什么去了,也不取来干净的裙子给皇后换上?”
玛瑙好生委屈,墨玉一直打伞跟在皇后身边,她没吩咐取衣裳,谁敢擅自去取?可是现在墨玉奉旨去宫门口传话,她撞到枪口上,这事如何说得清?
“不过是湿了一点点,回去换就是了。”崔可茵反手握住周恒的手,道:“哪里就冻着了呢。”
周恒来回给她按摩指尖,道:“还说没冻着?手都冷成这样了。”
可怜都冻成这样了,还用这冰冷的手抚琴,亏得她是怎么做到的。周恒心疼得不行,不怪自己吃干醋才导致崔可茵为了找他在雨中走了这一程,要不然裙裾也不会湿,反而怪起身边侍候的人不用心。
他的手温暖干燥,被他这样握着按摩着十分舒服,崔可茵道:“你别怪她们,裙子这么长,在雨中走,哪能不湿呢?她们倒劝我来着,我没听她们的,不肯坐肩辇。”又对吓得面无人色的玛瑙道:“吩咐下去,回宫。”
玛瑙出了碧螺亭,像是死里逃生了一回,拍拍心口,感觉刚才似乎这儿没有呼吸了。皇上平时看着平易近人,原来生气了这么可怕,亏得自家娘娘得他宠爱,要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玛瑙瞬间对崔可茵膜拜得不行。
周恒悻悻然道:“她们没侍候好,便是不用心。再有下次……”
崔可茵娇俏地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想有下次么?”
周恒语塞,忙赔不是,道:“是朕错了,好茵茵,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嘛。”
天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见唐伦离开后又回来,怎么会火气那么大嘛。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崔可茵道:“皇上可知我刚才走在雨中是什么感觉?四周一片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雨水溅在地上荡起一个个涟漪,到处静悄悄的没有人迹,除了风声雨声,便是我的靴子踏在雨中的脚步声。皇上,当时我真的好怕,好怕!”
崔可茵说着,眼眶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