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如焚赶来,一进门见周恒和崔可茵言笑晏晏,分坐在罗汉床两侧,中间一张炕几上,小泥炉炭火正旺,紫砂壶里沸水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王爷,您没事就好。只是为何不派人跟下官说一声?下官接到消息,吓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您倒好,还有闲情喝茶。”王仲方埋怨道。他以为周恒被周全手里的信气出病来,还病得不轻,真的是恨不得插翅飞过来,路上差点撞翻路人,惹得路人破口大骂。周恒倒好,安然无恙不说,还有闲情陪伴娇妻。
周恒笑请王仲方坐下,道:“此次是本王的不是,下次,下次一定事先告知一声。”
开玩笑,做戏不做全套,如何逼真?再有下次,他也是断然不说的。
王仲方见周恒嬉皮笑脸的样子,无奈坐下,道:“您欲下官如何回复皇上?”
这一次,你又要放皇帝几天鸽子?
周恒把一盅滚烫的大红袍放在王仲方面前,道:“皇兄此时六神无主,要是本王不出面,只怕他会着急上火,要真的病倒就不好了。王太医不妨说本王急怒交加,被你针灸一回,再歇息一天就好了。”
王仲方苦笑道:“只怕你耽搁这么一天两天,皇上真要病倒了。”
“王太医平时替皇兄请平安脉,皇兄的身体如何?”周恒摸着下巴道。
这句话要是传出去,一个窥视圣体的罪名是免不了的,只怕御兄会说周恒“居心叵测”。王仲方却明白周恒的意思,至安帝没有他说的那么虚弱,让他受两天罪不至于病倒。当下笑对崔可茵道:“听说王哲发话下去,只要王妃入了皇宫,定然有去无回,以后太后宣召,王妃还须小心。”
他惯常在宫里行走,对这些小道消息最是了解。
崔可茵道:“谢王太医一片好心。”
就算太后宣召,她也不去。至于借口,多的是。
王仲方笑笑不说话。
至安帝被群臣围攻,无话可说,只好退朝避入后宫,对求见的臣子一概不见,连郭寿宁都不见。只派人到晋王府问周恒的病情。
崔可茵出来见内侍,一脸愁云,不停拿衣袖抹泪,道:“我家王爷一向身子单薄,皇上非要他操劳国事,他这身子如何吃得消?这才几个月,便当堂晕倒,以后还怎么得了?”
大有要辞掉朱批差使的意思。
内侍不敢接话,只道:“晋王妃节哀,请王爷歇息吧,老奴回宫复旨。”
至安帝听内侍这么说,更是愁肠百结,王哲的身体一时半会好不了,再说,闹出这样的事,如何能批改得了奏折?就算他同意,群臣也不同意。到时只怕又有人闹着要罢官求去了。现在能依仗的只有周恒一人,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群臣堵住了丽华门,非要至安帝给个说法。至安帝无计可施,一天几次派人到晋王府周恒的病情。
崔可茵看不过去,劝道:“看着差不多就行了,要真把皇上逼出病来,你又会心疼了。”
这件事,本就是周恒闹出来的,还得他出面收拾残局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