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好些天没进宫了,坤宁宫里添了好些新面孔,宫人比以往多了些。
太后比以前清减了不少,板着脸受了崔可茵的礼。
待崔可茵在苏嬷嬷的搀扶下艰难直起身时,冷冷道:“阿恒如今掌管朝政,你妻凭夫贵,倒把哀家不放在眼里了。这很多天,也不来瞧瞧哀家。”
这不是没事找碴么?她气病了,自认为传出去丢人,消息封锁得严密。要不是王仲方站在周恒这边,她的情况周恒了如指掌,只怕按插在坤宁宫的人还不一定探听到呢。
崔可茵神情平静,道:“母后说哪里话,儿媳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这些天哪里都不去,只在府里闲坐。”
“是吗?”太后冷笑,道:“我怎么听说晋王妃长袖善舞,与端汾裙王家的走得挺近呢?郑氏老糊涂了,是非分不清,你也跟着她糊涂。”
原来端汾郡王妃娘家姓郑。
崔可茵道:“都是族人亲戚,相互之间走动,才更亲近些。母后居于深宫之中,外出一趟不容易,儿媳生母早亡,怀孕之时要注意些什么,没有懂的人在身边指导。端汾郡王妃是上了年纪的人,儿媳正好问问她。她要过府探探儿媳,也方便些。”
太后冷哼一声。端汾郡王的曾孙女成了崔振翊的儿媳妇,她还是今早才听说。周恒才掌管朝政多久,崔可茵就不安分了,大着肚子不说在家安胎,反而忙着拉拢这些宗室。他们夫妻俩想干什么,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皇帝这个傻瓜还以为周恒是好人。说他天天为政务劳神,让御膳房给他炖些补品,让他补补身体。
她怎么生了这样一个白痴儿子啊?太后真是绝望透顶。
太后不赐坐,崔可茵只能站着。她脚踝浮肿,不能久站,很快便觉得十分难受。
“母后一向可安好?”崔可茵说着,慢慢挪到椅边。道:“儿媳月份大了。请母后赐儿媳坐下。”
说着,不待太后答应,自顾自坐了。
太后气得直翻白眼。她算是长见识了,这就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
“谁没有经过十月怀胎?偏你十分娇气。”她训斥崔可茵道:“我怀皇帝那会儿,孕吐十分厉害,还不是天天打理后/宫。忙得团团转?哪有你这样的,站一会儿就说受不了。”
说着。便让人:“去,把崔侍郎请来,哀家倒要问一问他,可是崔家的女儿比别人娇贵。”
不是请姜氏进宫训话。而是直接请崔振翊训话。这,性质可就严重多了。
苏嬷嬷大吃一惊,要说话。又知此时不该她一个奴婢开口,焦急之中。忙轻推崔可茵,让她快点站起来。
崔可茵坐着没动,道:“家伯父在衙门理事,母后要使人宣,请派人去吏部,也让那些朝臣们看看,母后是如何慈爱。”
太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快生产的儿媳不让坐,非得站着,传出去,太后免不了落下一个苛待儿媳的名声。她今天宣崔可茵进宫,本就是因为这些天积了一肚子火,要拿崔可茵发泄,就算崔可茵没有行差踏错,她也要鸡蛋里挑骨头,寻崔可茵的错处,以便找崔可茵的麻烦。
太后定了定神,道:“朝臣皆是男子,哪知道妇人怀孕生子之事?去,宣崔侍郎进宫。”
内侍得了吩咐,不敢有违,低头备马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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