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但是姜毕竟还是老的辣,潘济世这样的老狐狸,混了这么些年,自然不是轻易就能上钩的,没多久,他就轻巧推开了张冉,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诶哟,张冉,我与茹云罢,还有正事要谈呢,倒是我喝酒喝糊涂了,改明儿,我再单独请你吃饭啊。”
张冉略略与茹云对望了一眼,而后娇笑着牵着潘济世的手道:“哟,潘伯伯,你就这么急着赶人走呀。那方才先前的赞美之词,都是假的喽。我罢,不过是仰慕您的威武,这跑到重庆来呀,头上多个人罩着,也是好事不是?我这儿呀,就敬您一杯酒,还望多多关照了。”
茹云笑着帮腔道;“是了,潘先生今日若是不喝这酒,怕是张小姐一颗芳心都要碎了,想来您应该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罢?”
潘济世一听,忙道:“好好好,倒是我的不是了,那我就自罚一杯。”
潘济世边说变就要自己添酒,这个时候,张冉腰肢一扭,朝着潘济世媚眼笑道:“怎么好劳您亲自动手呢,来,您不如喝下我手里的这杯罢。”
张冉边说,边就把酒杯凑到潘济世的嘴边,然后笑道:“早闻言您酒量匪浅,今儿个,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潘济世还没反应过来,张冉已经是一双手高抬着,将她方才带入房内的两杯酒,接连给潘济世灌下了。潘济世这个时候,早已经没有一丁点的防备了,立马就着了道,这嘴巴不自主地张开,一下就连喝了三杯下肚。
这个时候,张冉并不急着走,不过就是刻意避开潘济世,与茹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着这重庆的琐事来。潘济世许多酒在腹中,早已是心中燃火,这会子却也不好动手,只能瞧着两个美人望洋兴叹。他脸上看着眯眼笑着,心下早已急得不得了了。
茹云不经意地瞧了眼手里的怀表,这药效的时间正好,于是便朝张冉使了一个眼神。张冉便吟吟笑着俯低了身道:“潘伯伯,还说您千杯不醉呢,我瞧您今儿个有些不胜酒力了。不如,我扶着您去榻上躺着歇息会可好?”
此时,潘济世已经整个人瘫软了,茹云与张冉,就一人站一边,将潘济世架到了榻上。这期间,外头的小厮原来要进来收盘子,一见这架势,立马就明白了这是潘济世要饮酒取乐的档口,自然识趣地就退开了。
小厮出来的时候禀报了店老板,店老板自然是识得潘济世好色的本性的,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便吩咐了,这包间周遭谁都不好再去打搅。
潘济世的头,才沾到了榻上,整个人就软倒在上头,一时鼾声震天,睡得不省人事了。这会,茹云与张冉都坐在床沿边喘了口气。
茹云心下想着,从前虽然也做过这样的局,可是都没有今日这般凶险。今日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性命丢了都未可知。
这潘济世若是肯认一个怂,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倘若他真要拼个鱼死网破,只怕她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份了,不仅到时救不出秋白与张充和,怕是还要白白搭上两个人的性命来。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可选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