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一左一右护着林娅熙,生怕她一个受不住会晕倒。
其她人都有丫鬟在身后侍奉,或捶背,或剥果子。
林国公一进门,见到的便是这幅场面。
男人面色不善,环视一圈后,走去主位上坐定。
各女眷们连忙坐正身子,露出忧虑不已的神色来。夫人才病,府里的下人就懈怠了?怎么也没个人提早进来,通传一声。
赵姨娘接过丫鬟端来的茶盏,亲自奉了上去。
“老爷,夫人的情况如何了?妾早早过来请安,不想竟遇到夫人意外受伤。大家不敢耽误胡大夫看诊,却也都担心着不肯走。”
“还有心情吃果子,不就是早猜到了夫人无性命之忧?”
内宅女人间的争风吃醋,男人们不是不知道。甚至有时还会为自己的魅力而沾沾自喜,引以为傲。
但当它明明白白,被摊开在台面上时,那种无情和冷漠也是会令人心寒的。
毕竟,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希望自己的后院安宁和睦的。
赵姨娘第一个出头,被波及了也不恼。
这么多年下来,要不是有林老夫人的遗愿挡着,估计她早就取代秦氏,坐上国公府主母的位置了。
既然想上位,那就得先展露出上位者才有的自觉和领导力来。
“老爷您也是知道的。夫人心善,一向不在请安一事上为难姨娘和小姐们,也从不会要求大家坐太久。偶尔起迟了些,没用膳就过来也不打紧的。
可今日难免特殊。等消息这工夫,妾怕有小姐们饿着,就自作主张,让丫鬟送了些吃食进来。老爷要怪,就责怪妾一人吧。”
在听她说到秦氏对请安要求宽松时,林娅熙的第一反应是,讲得真好,跟放屁一样。
秦氏不为难人,后背能被烫得跟气泡膜有一拼么?
其他人当然听不见她内心的OS。入眼的只是林娅熙跪着的身体晃悠了两下,摇摇欲坠。
林国公一双浓眉不由皱起。
“娅熙,好端端的,你何故要跪在这里?可是有谁罚你了?”
“这府里除了老爷和夫人,谁能罚四小姐啊。四小姐孝心,非要为夫人祈福祷告。妾想拦都拦不住。”
林娅熙这才接过赵姨娘的话。
“父亲,并无人责罚女儿,是女儿自愿的。母亲伤势不明,女儿担心焦虑,实在坐立难安。刚听父亲说她人没事,女儿这心才总算是安定了。”
同样是担心,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林国公又扫了一圈屋内垂头坐着的众人。
“你如此心系母亲,她等下知道了,一定也和父亲一样宽慰。娅熙,你今日脸色极差,是昨夜睡得不好吗?快让侍女搀扶你回去歇息吧。”
林娅熙就着春梅和榴莲的胳膊起身,脚步虚浮,走到空位上坐好。
“女儿无碍。母亲受伤,女儿也有责任,还想看望过母亲之后再走。”
说到责任,林国公冷冷看向地上正打着抖的司琴。
“管家,这奴才怎么还在这?先打她二十板子,然后找个伢婆,卖出府去。”
“老爷!奴婢冤枉,求老爷饶命啊。奴婢......奴婢是被人绊了一下,才失手掉了粥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