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若的侍从们似乎一瞬间就从酒酣耳热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纷纷从繁复的衣裙中掏出兵刃,整个大厅一片刀光剑影,不过片刻平安候和几个主要宾客的脖子上都已近架上了刀。坐在杜锦若身边的文官许州牧也被武力值不算高的杜锦若一把勒住了脖子。
不过倒霉的许州牧并未过多挣扎,她安安静静的垂下眼眸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与她相反,在乾州一手遮天的平安候愤怒的诘问道:“杜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与许大人诚心招待您,却被您如此对待,来做客却对主人家刀剑相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杜锦若并未回答,她将手中的许州牧交给身边赶上来接受的一名暗卫,自己走下主座对着大门直接跪下了:“恭迎武成王!”
门外,已然换上一身白衣银甲的钱浅高举圣旨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身武将官服,神情肃穆的夏月染。钱浅直直走向被刀剑架住的平安候,并没有多余的废话,用眼神示意左右将平安候押着跪下,之后哗啦一声展开圣旨当场开始宣读。
“平安候韩玉玲,驻守乾州多年,本应守节乘谊,以安社稷,然镇守一方不思进取,多年治下无所建树,反而挑唆皇女私掌兵权,企图祸乱国本。著褫夺兵权,押回京城候审。韩玉玲麾下参将以上一同押回京,都统以上就地羁押,钦此!”
“平安候。”钱浅眼眸微垂看着跪在脚下的韩玉玲:“接旨吧!不要耽搁太多功夫了,我们即刻上路,母皇还等着呢。”
韩玉玲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是大皇女那边出了事。她立刻一个头叩到地上口称冤枉:“武成王!臣冤枉啊!是大皇女向我借兵,臣不好拒绝,一时糊涂才铸成大错,还望武成王明察。”
“平安候,”钱浅笑嘻嘻地:“我是奉旨来押人的,您别紧张,到了母皇眼前由着您分辨。”
“武成王!臣真的冤枉啊!!”韩玉玲脸上露出惊慌惶恐的神色,眼睛却不断的向门外瞟。钱浅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打算反抗了。
为保万无一失,钱浅直接冲左右侍卫摆摆手:“打晕捆上!”
侍卫们一声答应,平安候和跟她来赴宴的几个参将副将立刻躺了一地。
“捆上人赶紧走!别惊动百姓。”钱浅冲侍卫们摆摆手:“连夜出城,路上别耽搁,直接押往京城。”
侍卫们答应一声上来七手八脚地捆好了平安候和几个副将。这时候,凌晨卿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大营当值的两名副将被俘,她们的人已经控制了大半高级军官。
收到消息,钱浅瞬间松了一口气,眼下就等着苏葵赶到了。乾州军营群龙无首,应当翻不起大浪来,收编军队等等后续工作估计难度不会太大。
放松下来的钱浅冲着一旁耷拉着脑袋的许州牧露出笑容:“州牧大人,受惊了!”
许州牧立刻跪下冲钱浅行了个大礼,张嘴就说出了一句让钱浅吃惊的话:“下官参见武成王殿下。殿下,事情还没完呢!平安候养了私兵!在城西一百里处的玉凉山有个私募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