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瞒着我,也不是不信任我,而是不敢碰触那一道伤疤,或者说,他还是需要时间。
晚上,我和伊墨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留在了大宅。
化工厂爆炸的案子已经基本结束,相关的涉案人员都缉拿归案,审讯工作也都再陆续完成。
剩下的就是处决,当然,有的可以公开执行,有的就要秘密处理。这不是不能够在百姓监督下做事,而是预防变故。
毕竟有些人能力和人脉资源摆在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预防劫法场,预防使诈逃跑等等。
不过这些是都不归我管了,第二天我去局里,把自己这次参与调查的工作报告写好上交,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案件水落石出,不管是对死去的亡灵还是对活着的百姓也都有了交代。当然,对那些在救援中牺牲的战士们,也该好好的送上路了。
集体葬礼定在了一个星期后,按照规定,这些都是英烈,要葬在烈士陵园。
因为来自不同的地方,中央政府和当地政府已经协调好,集体葬礼后,由各自地方接回英灵安葬。
这对家属来说,祭奠缅怀,也都方便些。
对于家属们,国家尽量给予了最大的帮助和安抚。每一位英灵都按照规定,将抚血金发放到了家属的手中。
当家属们捧着抚血金,哭成泪人一样的时候,我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钱,很多时候真的太微弱了,微弱的没有一点力量。
葬礼当天,当礼兵护卫着上百位烈士的骨灰盒,踏着红毯,一步一步,从远处走来。
每一个骨灰盒上,都盖着一面国旗。这是国家和人民给与他们的最大的殊荣。
礼堂里,英雄烈士永垂不朽的字幅,挽联,花环,都无情的告诉我们,这些战士,永远的走了。
好多家属已经欲哭无泪,这几天,也都流干了。
这些牺牲的战士中,有的的当兵十几年,有的只有两年还不到。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名战士的姐姐,在抵达京都的时候,那种完全不敢相信的呆木的眼神。
她说:“我弟弟还不满二十岁,他还什么都没经历过。第一次见他穿上军装的时候,他问我们帅不帅,他说一定挣个军功章回来。
两年了,他一直说让我们有空来部队看他,就在前几天,还说让我们来,可是,当我们真的来了,却是参加他的葬礼。
当年送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接回家的却是一个骨灰盒。”
像这样的不在少数,很多战士都还没结婚,人生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就结束了。
还有一个战士,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发现在他临去爆炸现场之前发给转业的战友的消息。
他说:我马上要去爆炸现场,前面我们的兄弟已经牺牲了,我想,我也回不来了,但我必须要去。
你记着,从今以后,我爸爸就是你爸爸,兄弟,替我照顾好他,替我尽一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