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给小诺唱这首歌的情景。那时候他还在襁褓中,夜里发高烧,怎么都不睡觉。我就抱着他,在客厅里晃了一整个晚上,也唱了一整个晚上。
他似乎听懂了一样,也不哭闹了,慢慢的睡着了。再后来,这首歌,一直陪着我们母子俩,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不管是遇到喜事还是困难,母子俩都会很默契的唱起这首歌。
记得那年他两岁,第一次问我,“妈妈,什么是观音手啊。”
我说:“就是一双很温柔的手,能够抚平你所有的伤痛,给你温暖和力量,让你可以变得勇敢和坚强。”
他说:“我懂了,妈妈就是我的观音手。”然后又咯咯的笑,“妈妈,那我也要做你的观音手。”
如今我什么都没能给他,从出生到现在,跟着我吃苦受罪,尝尽多少白眼。可他一句怨言都没有过。有小朋友说他没有爸爸,他都安慰我说有妈妈就好。
其实我知道他是渴望完整的家庭的,我也知道他想问我爸爸是谁,可他却从来没有问出口。与生俱来的懂事,让我更觉得亏欠。
“我要去看小诺。”
伊墨没说话,抱起我朝着小诺的隔离病房走去。临近门口,我说:“放我下来。”
他顿了顿,又往前走了几步,将我放下,扶着我走到窗前。
和那天没什么两样,小诺还那么安静的躺在那,如果不是监控器上显示生命体征的标线在闪烁,我根本都无法感受他还活着。
“小诺,妈妈做你的观音手,你一定要找到,握着妈妈的手回家。”我低低的呢/喃着。
伊墨搂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
我低头,死死的咬着嘴唇,偏头,双眼似乎才恢复焦距,看到他身上黑色的作战服,上面褶皱不堪,右手臂的袖子上,还有点干涸的血迹。
然,这样的色调,刺激了我。
“陆子琪呢?”我抬头问他。
伊墨没说话,目光看向我们身后。我扭头,见一个士兵提步跑过来,“老大!”
“备车。”仅仅是这两个字,却仿若给周围都蒙上了一层冰霜。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直属特战队的基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跟我们敬礼,问好。
伊墨不声不语,只一一回礼。
他带着我,直接去了关押陆子琪的地方。
一间不大的地下室,没有阳光,也没有什么生活设施,只有一张床。
借着门口的光亮,我看到墙角,蜷缩着一个身影。
伊墨的警卫兵点燃了白炽灯,整个房间里折射出一种阴森的寒气。
陆子琪像是受惊了一般,打了个哆嗦,扭头朝我们看来,那目光在看到伊墨的时候,迸发出掩藏不住的恐惧。
我想,她已经知道了伊墨的身份,这几天被关在这,也应该没少吃苦头。虽然伊墨一直守着我,但他的兵,一定不会放过她。
“你们想干什么?”陆子琪站起身,退到那张窄小的单人床边。
我突然像是回魂了一样,全身抽走的力气尽数回归。一步一步,缓慢的朝她走去,“我想干什么,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
“陆心悠,你……”
“呵呵,很耳熟是吗。”我低低的嗤笑,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笑声,毛骨悚然,“我的好姐姐,别怕,我今天是来还礼的。”
说话间,我已经走到她对面,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往后一躲,扬手想要打掉我的手。我眼眸骤凛,反手一抓,将她的手腕扣住,同时扬起另一只手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啪!
这一掌我用了十成的力气,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阵阵回响。
“陆子琪,我今天把你当日送给我的,加倍奉还。”话落,又是两巴掌
她的脸,顿时肿的老高,嘴角流下一丝血迹。让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狼狈,甚至是,可怜。
而我却丝毫没有一丁点的不忍,相反,我觉得胸口闷着的一口气似乎顺畅了些。
“陆心悠……”
我抬脚将她踹翻在床上,“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双目瞪得老大。
我眯了眯眼睛,“不认识了是吗?你是觉得我陆心悠天生就是好欺负的主,只有被你们欺负的份是不是?”我鄙夷的瞥了她一眼,“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儿子!”
“我,不,不是我愿意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是豪哥,他逼着我做的,心悠你相信我,我是你姐姐啊,我怎么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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