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上当了,不禁红了脸,“额娘,二哥欺负我。”
“哈,你就知道向额娘告我的状。”傲风斜着眼睛一副瞧不起的小样,换得我不甘示弱地回瞪一眼。
“好了,不要欺负心儿。”僧格素日板着脸,但此刻早已卸下所有的冷酷,眼中只有多年风雨与共的糟糠之妻,还有均已长大的孩子们。“今年我们全家终于团聚了,感谢老天的恩赐。”
“是,往年桌上都会空着一份,今年终于不用空留了。”额娘渐渐哽咽,近二十年了,等啊,盼啊,以为有生之年看不见自己的女儿。
“额娘,我回来了。”听得额娘哭声,哪还顾得上和二哥怄气,赶紧搂住额娘,虽然她并非我的妈妈,但打心眼里我已经接受了离奇的故事,和这一家子亲人“我再也不离开了,就陪着阿玛和额娘。”
“这话要是被某个人听见,啧啧啧,玄乎。”
今晚的傲风一袭白衣长褂,仿如潘安,举手头足间魅力十足。但我看来真得很欠扁。
“额娘......”撒娇地勾着额娘,不满地抗议。惹来额娘慈爱的笑声“你哥说得对,女大不中留。”
“额娘也欺负我。”立刻钻入额娘怀里,掩盖满脸的通红。
看着人比花娇的俏颜,听着酥软绵绵的撒娇,廊中几人纷纷大笑。
一时间,笑声直上云霄,与四月的夜幕融为一体,印入人心。
正值望月,皓月当空。
酒酣三巡,献上礼物。阿玛喜不自胜,老泪纵横,额娘也默默落泪,二位兄长亦是唏嘘不已。
“阿玛,我还有一件礼物呈上。”为了调节气氛,我可是筹谋一天了。
“你还有啥宝贝,快拿出来!”二哥好奇地打量着,这丫头白天神神秘秘的,要不是为了陪同阿玛招待客人,早就去揭她的底了。
“稍安勿躁,稍等片刻哈。”神秘一笑,就带着春意匆匆离去。
片刻后,
画廊池塘边,缓缓地漂过木筏,筏上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歌声。
廊中的人面面相觑,不由地都站起往塘中看去。
“是,心儿。”额娘一声惊呼。
身着汉家衣,脚踩绣花鞋,佩上玲琅佩,长发如丝,此刻,正和着拍子翩翩起舞。
对酒?当歌?不胜?酒力
满身?假意?为何?轻敌
有酒?消愁?不用?酒精
何来?借口?贪杯?意义
因自己的阿玛额娘,还有兄长,所以我并没有丝毫羞涩。现代时就酷爱汉服起舞,只是此刻身处大清,更平添几分幽静气氛。
青梅煮清泉
竹马和秋千
一轮当空,月光闪耀于碧波之上,上下空蒙中一袭粉衣女子伴着轻唱加快舞姿,把汉家女子的妖娆妩媚尽数展现。
傲风武艺精湛,听力更是一绝。自然把妹妹唱的小曲听得格外清楚。心道这丫头的曲子还真新颖。
然而刚想开口戏谑她,眼神突然一凛,回首,就看见管家正带着几个此刻真不想看见的皇子至画廊边。
几个时辰前,定嫔召了自己的儿子进宫,要他代自己去佐领府拜寿。
虽然贵为皇子,十二阿哥胤祹向来非常孝顺,何况往年这日子,也是代母送上贺礼。
正捧着礼物出宫,遇见了三哥,彼此一寒暄倒是耽误了时辰。不过还好,酉时僧格会和嫡福晋相聚,正好省却人多眼杂的麻烦。
然而没想到进府前遇见了很多兄弟。八哥九哥素来与僧格夫妇的二儿子走的近,上门祝贺倒也说得通。可是,四哥和十三弟十四弟凑一起就挺奇怪的。不过回头一想,僧格失而复得的女儿是从四哥府里出来的,最近听闻十三弟与她走得颇近,这样想来也是有祝贺的理由。那十四弟又为什么参和呢?可没听说他与这府上有什么来往。
十二阿哥满腔疑惑,但从小由苏麻喇姑抚养长大。在这位伟大的女性教导下早已养成冷静沉着的性子。故而只是冲着弟兄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筏上的我专注于自己的舞蹈上,一心要让阿玛开心,压根没留意岸上早多出几个身影,而且是看痴的身影。
傲风可是非常不痛快,面色不豫地朝这几人客套几句。月下佳人,一曲倾城,明明应该明珠暗藏,不料被瞧个正着。
那年走过小桥暗生几许情种
醉在眼色奈何风月扰我好梦
许你的诺?错过的错
看你盖上红帘那刻
我竟染了心魔
当歌声越过流水堪堪传入耳中,岸上几个人中之龙的男子纷纷震惊。
胤禟虽然和她相处最长,却从不知道她会跳舞,惊鸿一瞥再也不想错过。
胤禛面上虽然没有流露太多的表情,心中早已思绪万千。早知道胆大的丫头精灵古怪,倒不知她能唱这种摄人心魄的小曲。
盖上红帘染了心魔,记忆力极好的四王爷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弘时口口声声喊她妖精的确是有道理的。想到此,朝身边的弟弟看去,就见胤祥浓眉上扬,眸中发亮,唇角早已开心地翘起。
胤禛笑着转回头,只是这笑实在勉强。这一幕又被斜靠在画廊柱旁的十四爷胤祯看进眼中。他嗤了一声,回头朝塘中望去,的确是个月下仙子,只不过这位仙子心系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