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宴却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般,三言两语便将她的退路堵的死死的。
“侄媳妇,我这个人最不怕麻烦,尤其有时间到处逮人。”
“你既然进了顾家的门,那以后就是顾家的人,好好留在顾家养胎吧!”
言浓愕然抬头,顾西宴西装笔挺,清冷的似高不可攀的月亮,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平静的目光不带一丝威胁,却给人千斤重的压力。
顾家在苏北城权势滔天,天下掉下一个钢镚,那都是姓顾的。
顾西宴只要不准,她离不开顾家。
但是,他这样精明的商人,真的相信,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顾绅的吗?
言浓想不通,却也不敢明着反抗,捂着胸口闷闷的站了起来,“顾先生,你真的不怕我生下孩子跟您争家产吗?”
可双腿却不听使唤。
她腿软往前跌倒,一双有力的大手,绅士的扶住她的肩,等她站稳后,守礼的退后了两步。
顾西宴看着她,“你会用孩子跟我争家产吗?”
“我不敢!”言浓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这个回答似乎在顾西宴的意料之外,他平静无波的眸子,划过一抹诧异,而后了然的笑了。
“明天会有人带你去做个全面检查,有什么需要跟张叔说就行。”
留下话,顾西宴没再逗留。
目送他挺拔清冷的身影离去,言浓一言难尽的跌坐回了沙发上,伸手抚上自己的右心房,“他到底怎么想的啊?”
有力的心跳声,将她拉回了两个月前。
那一天,她撞破了陆严廷劈腿富家千金。
言浓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即便被陆家收养,与陆严廷也有着云泥之别。
她向来有自知之明,所以连推开那扇隔开荒唐淫靡的门的勇气都没有,像个胆小的失败者,迅速逃离了现场,来到了酒吧买醉。
买醉的结果,就是她醒来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酒店的床上,她几乎落荒而逃,行尸走肉的过了一个多月后,陆严廷的母亲突然找上她,没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将一沓难堪入目的照片甩到了她的脸上。
陆母“要求”她代替陆清欢来到顾家照顾沉睡多年的顾绅。
陆清欢与顾绅原本是有婚约的,可顾绅因为一场车祸成为了植物人,再也无法醒来。
陆清欢刚到花儿一般的年纪,自然不肯将余生都搭在一个植物人身上,身为陆家养女的言浓便成了最好的替代品,顾家也默认了这件事情。
言浓毫无选择权,就像小时候的她,无法选择的被陆家收养,成了陆严廷的养妹。
她答应了陆母,然后就成了这样。
这个孩子,应该是那次意外有的,父亲不详。
陆家已经不欢迎她了,顾家又不让她离开,她又再次陷入了没有选择的泥潭。
但到底顾西宴认这个孩子是顾家,如果他不认,无论是顾家还是陆家,都不会让她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了,她一定要留下来,而且这个孩子也许是唯一能……
海蓝云天。
顶楼望江的大平层,只有书房亮着灯,窗外吹来了一丝凉风,张秘书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顾总,已经查清楚了,那晚扶着你进酒店的女人,是乔家的人,我确认过了,她额间有一抹红痣,那晚也去过英华酒吧,监控也拍到过她搀扶您的画面,所有信息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