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便一眼瞧见,他碑前放了束百合花。
走近一看,纯白的花瓣上沾着些露水,看上去还很嫩丽,想来是今日放的。
温禾一脸讶然,蹲下去看了眼,确认那是温时屿的墓碑后,问:“有人来过啊?”
程澜微一笑:“可能是时屿以前的同学朋友吧。”
碑上的相片沾了层灰,温念蹲身拿纸巾抹干净,少年爽朗清澈的笑容又再现她的眼前。
风刮过,夹着细薄的雨丝,打在脸上,寒凉刺骨。
如果可以重来,那晚,她一定选择回头,跟着温时屿,一路回到家里。
……
那天,温念从下午十二点开始,便一直等着。
她看着海平线上渐落的夕阳,一颗心也随之慢慢地沉了下去。
温时屿就在这时候来的,拍拍她,不多说其他,开口只道:“走吧念念,别等了。”
温念侧目看他,面色淡然:“你怎么来了?”
“爸让我出来找你的。”温时屿趴到那铁栏上,“他说江老爷子给他打电话,说你整天缠着他孙子,他不会再给温氏石材投资了。”
温念:“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之炎不会来的。”心里斗争许久,温时屿终道,“他去美国了,江家是富贵人家,我们温家高攀不上。”
温念很平静:“哥,你不知道,他是除了你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她说:“我喜欢他。”
温时屿:“可是他弃你而去了。”
“他不会骗我。”温念坚持,“我会等他,一直等,等到他来。”
温时屿扬唇:“嗯,那既然这样,我陪你一起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路灯逐渐点亮,看不清前方的黑夜里,只有海浪声在细细作响。
温时屿接完一通电话,走过来,坐到她旁边,温念百无聊赖玩着手里的叶片,问他:“温子羡打来的?”
温时屿耸肩:“嗯,如何,要回去吗?”
温念:“不回,他可能过会就来了。”
……
后来,温念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被人迷晕,如何被人带走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着,躺在一处破旧的工厂中,嘴也被封了。
她使劲仰身坐起,恍然间想到温时屿,随即左右看了两眼。
发现他就躺在她身后,手脚被绑,嘴上也贴了黑胶带,只是还未醒。
工厂很大,她四下观望一圈,除了她和温时屿外,别无他人。
温念抬脚,狠地踹了下温时屿。
后者没有动静。
温念接连又踹了几脚,温时屿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着眼一脸懵然。
在看见温念被绑着后,他下意识想要说话,一张嘴,却只剩“咿咿唔唔”的声音。
外头的铁门轰然响了一声,两人齐齐甩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穿着件破旧的T恤和一件破洞牛仔裤,脸上戴着面具。
见他由远及近的过来,温时屿立马挪屁股到温念身前护着。
男人笑了两声,到没其他动作,只说:“乖乖坐着,听话些,等拿了钱自然放你们走,要是不安份……”他举起桌子上那把反光的水果刀,恐吓道,“就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身子缩了缩,心生畏惧的喘了几口气,往后挪了挪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温念因为迷药的余劲快要睡着时,匪徒的手机忽然“嗡嗡”地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工厂中,尤为突兀。
温念一吓,登时清醒过来,只听那匪徒在嚷嚷——
“喂?”
“什么?”
“行行行,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出去了。
温念伸脖子看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警惕,撞撞温时屿,随后倒身,把粘着胶带的嘴对向温时屿被绑在后头的双手,让他撕开。
温时屿提心吊胆,一面注意大门一面摸着胶带边角,给她撕下。
结果,温念才仰起身,还没反应过来,抬眸就见一个戴着不同面具的男人大步的朝他们走来。
“啪”地一巴掌,落在温念脸上,劲儿大到她耳鸣。
“想跑?”男人一手抓着她头发,另一手摸过桌子上的水果刀,挥手就要扎下去。
温时屿登时仰身冲他撞去。
见男人松了温念的头发,温时屿第一时间护她在身前。
男人似乎被激怒了,忽然发狠地抓着温时屿的衣领,一把拽到身前,沉着声低哑地说着:“想死?”
温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