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什么异样。
直到曹睿和三叔曹彰敬了一杯酒之后,曹睿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起先,曹睿和三叔曹彰没有什么交集,曹彰常年带兵在外,而曹睿要么在邺城王都,要么在许都侍奉祖父曹操,叔侄俩甚至都没有怎么在一起吃过饭。
今天这顿年夜饭,算是曹睿成年以后,第一次和三叔列席同坐,自然要敬酒的。
但曹睿总觉得三叔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一些敌视的情绪在里面。
当宴会结束之后,曹睿坐到曹爽身边的时候,便小声向曹爽求解。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曹爽先宽慰了一句,“鄢陵侯久在军中,自带杀气,应该是你会错意了。”
“不不不...”曹睿把头摇的跟大蒜一样,皱着眉头说道,“你说久在军中,杀人如麻,我三叔比满廷尉如何?但我从未在满廷尉的眼神中感到不安。”
“那肯定不一样啊,相对于廷尉来说,兄长是君他是臣,但相对于鄢陵侯来说,兄长是侄儿而他却是长辈,眼神中带些威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既然贤弟这么说,那为兄姑且放下疑虑。”曹睿讪讪的笑道。
但曹爽知道,曹睿肯定还是心存疑虑的。
晚上回到府邸之后,曹爽将今天曹睿和自己说的话告诉了父亲曹真。
曹爽本以为父亲会向自己劝曹睿一样宽言劝慰自己,但没想到的是,曹真在听完曹爽的讲述之后,表情变得异常的凝重。
“父亲,您怎么了?”
曹真轻扣案角,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方才说元仲有疑虑,为父又何尝没有疑虑呢?”
曹爽惊讶的问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鄢陵侯真的...”
曹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曹真的眼神所止,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紧接着,他自己却幽幽的说道:“看大王这情况,也就是正月里的事儿了,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挡住鄢陵侯的十万大军,后面的事,就不好说了。”
曹爽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事态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连父亲这个虎豹骑的领军将军都已经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压力,估计军中,已经谣言四起了。
过了年,时间就过的很快。
曹爽一直被父亲曹真按在府中不让出门,直到元宵节的时候,才再次见到曹叡。
此时,曹爽才知道,这半个月里,曹操的精神状态居然非常的好,并没有一丝要病倒的样子。只不过,会经常将曹植和曹彰叫到跟前说话,如果不是因为每次谈话曹叡都在场的话,曹叡几乎以为祖父是要改变想法了。
曹叡虽然渐渐消除了之前的疑虑,但曹爽却又担心起来。
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曹操即将去世的这段时间频繁的召见曹植和曹彰,无异于是给曹植希望,甚至会影响到臣子的判断。
但这些话,曹爽一个字也没有告诉曹叡。
晚间,曹爽从父亲那里,得知了更为震惊的消息,鄢陵侯曹彰手下的十万大军,居然已经从长安开拔了。
曹爽便问父亲现在该怎么办,但曹真却说出了另外一个更加令人心忧的消息。
“昭伯,你尚未在军中,不知实情。最近十年以来,连年征战,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那些来自于百姓中的军士,如今的士气也都十分低落,再加上军中常有瘟疫肆虐,已经出现了大量的逃兵。”
“按父亲的意思,鄢陵侯的十万兵马似乎也不足为惧。”
“不,为父刚才所说的情况,只出现在青州兵等来自北方的将士,鄢陵侯的十万兵马皆是雍凉之士,骁勇异常,而且情况要比青州兵好得多。”
曹爽闻言很是震惊,要不是他知道历史的走向,现在估计都被吓尿了。
顺着曹真的话说道:“那这么说,现在的情形无疑是雪上加霜?”
曹真点了点头,“不错,况且为父所领的虎豹骑,大多来自于青州,冀州,如果不是因为虎豹骑本身是精锐,此时恐怕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父亲也不用太过担心,孩儿以为,鄢陵侯虽然骁勇,但世子占据大义,他未必敢下这个手。”
曹真笑笑不说话,估计是把曹爽的这句话当成是小孩子看不清形势,说笑而已。
元宵节这天,曹爽也再次见到了精神焕发的曹操,只见他坐在主位,谈笑间,觥筹交错,似乎也不像是将死之人。
忽然,曹爽的脑海中萌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想法,难道说曹操并不是死于自己的病,而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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