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郎瞧准备一个机会,一拳砸掉一名官兵手上的钢刀,顺势一抄,把这位官兵拦腰提了起来,当做一面盾牌,挡住他的同僚们疯狂进攻。其他官兵投鼠忌器,只能团团围着杨六郎游走,不敢轻易出刀。
“废物!”地上的官兵首领猛地站起来,把手中的长枪掷向杨六郎和他的同僚,看来是要杀掉同僚为其他下属清除障碍。距离太近,杨六郎一心两用,来不及甩开手中当盾牌的官兵,那官兵被掷来的长枪洞穿胸腹,死在自已人手下。
杨六郎蓦然感到一下身心舒畅,低头一看,只见胸口冒出一枝黑绳,沿着染血的枪尖钻进前面的官兵身体中。
杨六郎心中大骇,左手用尽全力一甩,终于把官兵尸骸丢脱手,胸口冒出的细绳,犹自抻展招摇,似心有不甘的样子。
杨六郎终于明白当初自已心中隐隐不安的原因了,原来自已身上共生着一个嗜血恶魔。好在黑绳细小,众人没有注意到。
“狗?娘养的!”刚才那位步伐坚定的中年人,从那位首领抬手掷枪一刻起,就大步狂奔而来,仍然赶不及,只得怒吼一声,跃起空中,一个侧鞭腿,把那位首领的脑袋削离身体。
剩下的十八位官兵,在一瞬间的变故中,都懵了,握着刀进不是退不是,呆立无措。
中年人对那些呆头鵝怒喝道:“还发什么呆,去把宋万三给我找来。就说黄柏来了。”
几个灵醒反应快的,马上寻到马匹,翻身上马,狂奔回城。
不到一盏茶功夫,场面倒转。那些嗅觉灵敏的流氓们,早把那位装死的同伴扔在地上,正悄悄退后往人群里钻。
未等他们钻到人群里,黄柏就转身,大喝道:“都不许动,乖乖站着,今天的事,能给老子说得清楚,留你们一条狗命,理不清楚的,老子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踘。”
那些流氓们都感到一股刺骨寒意迅速罩了过来,只得乖乖双手抱头,像只狗一样蹲在地上。
杨六郎五人重新坐下来,沈先生和马儿娘惴惴不安。杨六郎自小是个闯祸精,到了沙场上杀人无算,徐右松是个久经战阵的兵?痞,两人都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主,好整以暇等着大戏上演。
“黄将军,下官有罪,接驾来迟了——”一声高亢的叫唤,未见人先闻声。然后,好多个眨眼功夫,才见一个大胖子跌跌撞撞地从城门门洞里抢出来,一见到黄柏,先是一愣,然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纳头便拜。
黄柏从怀中掏出一块号牌,蹲下来,递到胖子面前,拉着声音,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宋万三,刚才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不,不知道!”
“知道还是不知道?”黄柏话中怒意暴起。
“原来不知道,……刚才兵士跟我说了,才知道。”胖子额上汗大如豆。
“是吗?”黄柏冷冷地笑一声。
接着,黄柏好像自言自语:“这几天,我在崇关随处逛了逛,所见所闻,要不要跟你说说?”
胖子伏在地上,额头贴泥,一动不动。
一帮流氓全部都收押在军牢里,由名叫曹千和曹万两兄弟镖师带着一除官兵看守。
黄柏入城后,直接来到兵营校场,举着手中号牌,随手点了一队官兵,大声音告诉他们:“我就是黄柏黄阎罗,孤身来崇关接任城关郎将,你们从当下起,就是我的亲兵。”把这此平时不太受上面老爷待见的的年轻兵卒们激动得满脸潮红。
这队官兵,第一件任务,就是看守犯人。
黄昏掌灯时分,黄柏用一锅面条,请了杨六郎一行和那位叫曹鸯刀的青年镖师。
“想好了吗?留下来,在这崇关建功立业!”
“我堂堂正四品关防郎将,替朝廷延揽几个江湖侠客,兵部那里总会给几分薄面。”
曹鸯刀两眼放光,但斜了一下杨六郎和徐右松两人老神在在不动声色的样子,又硬是咽下涌到嘴边的话。
一处外表不显山露水而内里富丽堂皇的宅子里,胖子宋万三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另一个着青衣便服的瘦高个男人,右手捏着下巴上短须,在号称一两丝一两银的蜀绣地衣上翻来覆去地踱步。
“不得杀不了黄柏,是杀了他之后,如何跟大梁城交代,……你看清楚他的号牌?”瘦高男人忽然发问。
“是,不是,我当时没有抬头看清。”胖子着急得语无伦次。
“好,好,好!今晚就盗印杀人。”瘦高男人目露凶光,如择人而噬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