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逗他。
“到时候会怎样呢?我难不成还会吃了圣君?”
江遮说,“到时候鸡豚死绝,蘑菇不生,我会饿肚子。”至于女鬼的撩拨,他心如止水,不起波澜。
女鬼:“……?”
这圣君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热爱种田、不解风情的怪人。
双方经过一段漫长时间的谈判,仍在僵持当中。
“司幽姐姐,不好了——”
薄裙少女飞身入内,面带惊恐。
“她来了大熙!”
司幽愣了一下,“谁?”
“合欢宗主,绯红!”
少女似乎要哭出来。
从七月十三日到七月二十三日,绯红一直没有正式现身,人们都知道,她弄大了昆山玉君的肚子,被人带球万里追杀到了天涯海角。这个消息对王朝来说不好也不坏,一方面他们担心这是障眼法,一方面他们又松了口气,强敌能少一个是一个。
直到七月十八日,三千诏令玉牌发往十洲三岛。
“奉天之诏,当诛内外!”
杀意滔天,令人胆寒。
而在这一天,天恩寺、云起寺、妙法寺等八大佛寺突然出行,以九十九颗骨舍利连结浮屠大阵,佛光普渡之下,妖邪无所遁形,隐蔽的天魔碑也暴露在世人的眼前。王朝的执政者们才后知后觉——你他娘的“万里带球”真的是障眼法!
他们等着看人家的笑话,殊不知人家玩得一把后发制人!
大熙王朝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开始动荡。
大熙王朝,天恩寺。
绯红进入寺门之后,面带笑容,如沐春风,“菩衣上座这次助我灭魔,真不知要如何感谢呢。”
唰唰唰。
一听到这整齐的脚步声,菩衣上座就知道这群没义气的和尚要出卖他,他立即跟着后退,却不料——
光头和尚们这次是齐齐上前一步,还对着绯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们的掌心所向,整齐划一指向菩衣上座。
仿佛在说,您请慢用。
菩衣上座:“……”
我佛慈悲,怎么会收这群坏东西。
逃是逃不掉了,菩衣上座只得硬着头皮,跟这位多情宗主打交道,“阿弥陀佛,此次之功,是施主说服了八大佛寺,我等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菩衣上座更好奇的是绯红怎么说服那些臭脾气的和尚,却见她扬着一双鸦羽般的小山眉,眼睫被寺外的日光渲成了一片灿亮,如同佛身的金漆,艳色之上又披着一层圣光。
她神秘一笑,话语猖狂。
“我跟佛家有缘,说不定哪位真佛转世是我前世的情郎,冥冥当中用信徒护佑着我。”
菩衣上座眼皮一跳。
不等他答复,这多情红衣又竖起手指,抵在那殷红饱满的唇珠上。
“嘘……你可别说出去,佛会恼了我的。”
她低笑。
“我还想佛,长长久久地爱我呢。”
殿上的佛垂着眉眼,结着安定的禅定印,仿佛一切都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菩衣上座则是久久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
他喃喃道,“我佛,慈悲。”
绯红从天恩寺出来,直接去了大熙的皇城,这里摆下了一个大煞杀阵,导致合欢宗迟迟不得进宫厮杀。
“师尊!”
负责大熙王朝的是绯红的二弟子,她一脸羞愧,“我等无能,尚未取下大熙王朝。”
大熙是开战最早的,但也是最难啃的硬骨头。
而绯红在这里留的后手也是最多的,她预计八日内拿下此国,却没想到一直拖到她来的时候还没解决。
绯红眉眼含情,语气冰冷,“不是有点,是很无能,你多拖一天,他们生还的机会就越大。下去,让十七上来,待此事结束,我会重新清算你的功过。”
二弟子不敢多言,“是。”
正在此时,一个紫纱女鬼挟着江遮出现,他们立在皇城的天穹中央,“哟,宗主好大的威风啊,上来便训斥弟子。”
绯红一笑,“莫非阁下想当本座降火的下酒菜?”
女鬼被噎住了,索性不跟她绕圈子,直接谈判,“合欢宗主,你可看清了,我手里是什么人。”
绯红颔首,“是我孩儿的师伯,切不可伤害他。”
紫纱女鬼更为得意,“没错,你若想保住他,我劝你们速速退去,否则——”
“嘭!”
红袖里的袖中剑穿过大阵,猝不及防钉入了江遮的胸口,血色弥漫衣襟。
所有人都怔住了。
“今日本座既然来了,就不打算空手而归。”
她眼底轻蔑。
“拦我者,挚爱也照杀不误!”
大熙王朝一日动荡,回程的昆山玉君也遭遇了一场凶险。
掌门都快疯了。
“这三座天魔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他们正经过名不经传的芦荻山,可就是在这里,三座天魔碑破土而出,直奔昆山玉君的道驾而去。
“师祖!!!”
众人骇然大惊,齐齐回护,但都迟了一步,天魔碑凶狠闯入了道驾。
魔气纵横之下,那拉车的鸾鸟都死绝了!
等他们解决了手头的魔物,慌忙奔到道驾之前,还未来得及掀开,里头就探出了一只纤细的手腕,他抠着屏泥,骨节用力突起,惨白得不像话。
“他娘的被催熟了!”
向来庄重的、冷淡的、从容的师祖飙出了一句脏话。
他们愣了。
“本座,本座的掌中妖刀,吞吃了,天魔碑……”昆山玉君的手背全是冷汗,眼底泛起血丝,“来不及,解释了,本座——”
他咬牙切齿,说出了生平最恨的一句话。
“本座要生了!!!还不止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