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方榷他终于说话了,但他的表情和说话那种失控的语气让我感到好陌生。
他不是这样的。
接着秋暝也“醒了”过来,和方榷一样的表情和语气,声嘶力竭地冲我吼着:“按绿色!绿色的按钮!救我,救我啊!”
我一时不知道把眼光落在谁的身上。
计时器忽然发出尖厉的叫声,我抬头望了一眼---还有十秒。
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发出了人声的倒计时---“十,九,八,七,六.......”
我的耳边同时充斥着方榷和秋暝的喊叫声“救我,红色按钮!绿色按钮,红色红色!绿色!救我,救救我!”
我的脑子仿佛快要炸掉了,几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同时逼着我去做这么一个艰难的选择。
不,我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
我痛苦地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而后一道白光射过。
我醒了过来。
原来这只是一个梦。
我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额头前的碎发也没能避免。
方榷推开了门,向我走过来,坐到我床边握住我汗涔涔的手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怔怔地看向他,脑海闪过那个他冲我呼喊着救他的场景,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好像有点害怕。
我知道,把梦里的情绪和恐惧带到现实里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于是我强作镇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删除噩梦里的各个惊悚的场景,而后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方榷说:“没事,我没事。”
他一眼便识破了我的伪装。
啊,方榷就是方榷啊。
他总是能透过我的表皮看到我更深层次掩盖着的东西。
但这次,我打算把它掩盖得更深一些。
绝对,我绝对不会更他透露关于这个梦的种种。
我怕一说出来,这个梦就会成为某种预言。
“真的没事?”方榷温柔地问。
“嗯,没事。”我平静地回答,一边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带着汗水黏在脸上的头发。
方榷把我的手拿开,不带一丝笑容,紧紧皱着眉头,伸手帮我整理头发,细腻的呼吸在我脸颊周围喷薄。
“你知道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或者烦恼,都可以跟我谈。”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语气好似一个长辈。
“嗯。”我不自觉垂着头,不敢去看方榷。
刚刚那个梦,影射的心事,我无论如何都不敢说。
最好让它烂在肚子里就好了。
方榷挑起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看着他。
随后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发夹,顺势把我的头发拢到后脑勺束起。
“这样比较精神。”他笑着说。
他的动作之熟练让我想起了一些别的东西,还让我联想到--以前他帮我涂口红时的动作----也是如此熟练。
于是我看着他,十分认真地,不带一点玩笑地问:“你对以前的女朋友也这样么?”
方榷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怕死地继续问道:“也会帮他们涂口红,给他们束头发么?”
他停下动作来看着我,而且靠得如此地近。
我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上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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