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还是决定问一下梅姨,知不知道这些大棚里种的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一定不会是普通的茶。
梅姨似乎有意回避,她说这跟我们的工作无关,我们只要好好喷药就好了。
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可我也没说要管什么,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
“我觉得不像茶叶--我是说这里就叫茶庄,不是么。”我接着诱导梅姨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梅姨叹了一口气,依旧没有停住手中的动作。
她轻声说:“这确实不是茶叶。”
嗯?
她果然知道什么吧,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只来过这里一次。
“梅姨,你知道这是什么么。我从来没见过--虽然我没见过多少植物。”
“酡上颜---这是它的名字。”梅姨在我旁边蹲下来,脸上的表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她像农业专家似的,用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捏起绿苗子的稚嫩的叶子,揉搓了几下,又洒下去。
“无色无味,但却有剧毒啊。”
“剧毒?”
“这种植物的花粉提取物有剧毒,主要攻击心脏,中毒者全身会不断地往外渗血,神经会被麻痹,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就那样血尽而亡。”
这些骇人的词语被梅姨用平淡的语调讲出来,好像在讲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故事一样。
“可是他们栽种这些作何用途,不会真的是去毒死人吧。”我现在就想梅姨的学生。
现在正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最佳时机。--如果梅姨句句属实的话。
我选择相信她。
“这种植物,虽然对人类有剧毒,但在东南亚那边,这些叶子是珍贵的药材,价格高昂呢。”
“所以有毒的是花粉,有商业价值的是叶子。”
“嗯。总结得很到位。”
“可是,这些你怎么会知道呢。”我特别天真无邪地问了她一句。
如果她慌乱支支吾吾,那么就是有问题。
“因为,我是乱说的呀。”梅姨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冰冷,但很快被温暖填满。
空气仿佛凝固了三秒,随后我们一同爆发出笑声,两人都不再说什么。
可以确定了,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的,她最后那一句只是为了自保。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梅姨应该也猜得七七八八了吧,不过我大可放心--她绝对不会泄密。
她和许倩不一样,我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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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到了,我和梅姨已经换了三个塑料大棚,我累得腰酸背疼,简直快要昏过去。
但肚子叫个不停,我便屁颠屁颠地跟着梅姨去找吃的。
下午得找个机会溜走才是,我得先找到秋暝和他汇报我调查的结果。
我现在重度怀疑方母是被这种植物毒死的。
直接证据是肯定找不到了,我只是隐约有这种预感。
我想听听秋暝怎么说。
这里没有食堂,或者准确一点说,是没有供工人吃饭的食堂。
大家只是在好大一片空地上聚集,排队领餐。
没有肉,只有一碗白米饭和凉拌黄瓜,外加一个荷包蛋。
这个供餐是我看过最抠的了。
好歹让工人吃饱,这样才有力气干活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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