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乱七八糟,方榷直接取出一把干净的医用剪刀剪开绷带。
冰凉的刀尖似有若无地触碰到我敏感的皮肤,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叫没事?”方榷开始了清理上药工作。
我没有回答。
因为眼泪掉得太厉害了,喉咙好像被谁掐住,根本发不出什么完整的音符。
大概是我抽泣得太厉害,耽误到方榷的操作了,他停下来看着我,但没有放下手里的工具。
“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就是了,别哭。”他最后两个字好似一道我不得不执行的命令。
方榷就是这样,安慰人听着就像在给人布置工作。
尽管如此,我还是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唉。
“方榷,对.....不.....起。”我费了好大的力气,让肺泡透支工作才说出这句话。
“如果是对之前的那一巴掌,那么你不必道歉。”他又重新低下头去处理我的伤口。
我突然有点失望。
“是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明白,事中也没有保护好你。”他的语气冷静到让我感觉刚才安慰我的话语不过是逢场作戏。
“如果是关于解约的事情,”他沉思了一会,接着说,“你不必愧疚,直接走程序就好了。”
解约的事情,他不提我都快忘了。
原来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看来我终究还是成为了弃子,只是没想到这一刻会来得这么快。
不对不对,是我主动地放弃了方榷,当初明明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可是我...也许那是我的一时的气话,我只是害怕了。
方榷怎么就读不懂我的意思呢?
还是他在顺水推舟,刚好用这个完美的理由剔除和我的关系?
我脑子里的各种意见不一的小人在此时都跑出来开辩论会,搞得我头好痛,妈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道歉。”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回到我光滑的脸颊上作祟了。
“我只是......”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想要组织语言却瞬间被情绪覆盖。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说,“我只是,感觉这里好痛。”
是真的,从秋暝嘴里了解到的方榷,还有帮我处理伤口,帮我找回手镯的方榷,每一个方榷都在深深地扎痛我的心。
我曾经以为自己的心刀枪不入,原来不是这样的,它多年来耗费心机建立起的铜墙铁壁可以被一个方榷瞬间瓦解,不费吹灰之力。
但我倔强地拒绝表露心意,在方榷说出那三个字之前。
方榷诧异地凝视着我,仿佛在凝视一个从未见到过的人。
他把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而后修长的手指轻抬我的下巴,霸道地把冰凉的双唇贴了过来。
要命要命。
我的身体在该死的荷尔蒙作用下不断地发热发烫,只顾着仰起头不断地去迎合他。
方榷停下来,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还解约么,我的夫人?”
他妈的,趁人之危。
我把下巴抵在方榷的头发上,任凭他在我的锁骨,脖颈上肆虐,才回答:“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