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的话是耳边风?”
吴元明迅速沉下脸,蹙眉看着徐风,他都以主人的身份下了逐客令了,对方竟敢无动于衷?
话毕。
吴元明察觉到向海晏投来的目光,似乎有些复杂。
但吴元明只当那是赏识的目光,于是受到了某种激励,背脊不住挺直了几分,心中底气更足了,说话声也变得严厉起来。
“我们龙宫饭店可是高级场所,杂人与狗都不得入内。”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滚出这里,如果你不听,后果自负!”
言罢,吴元明只感觉自己威风凛凛。
颇有一种,在自己主场内,一切尽在掌握的优越感。
不过,下一刻。
一支漆黑的枪管,就突如其来地顶在了吴元明的眉心上。枪口幽幽,枪械特有的凉意迅速从吴元明的眉心,传遍他的全身。
让他的先前的笑意,瞬间止住。
“继续?”
“我倒要看看,你要用什么方式,让我家大人后果自负?”
身材魁梧的北斗,持着手中的枪械顶着吴元明,脸上一副戏谑嘲讽的表情,嘴角冷笑不已。
而吴元明的全身,迅速冒出冰冷的汗珠。
先前脸上那有恃无恐、充满自信的表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肝胆俱裂的惊恐。
枪...?
这个人,还他妈带了枪?!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说错话了。”
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吴元明吞了口唾沫,然后迅速改口,连忙道歉。
接着,他颤抖地举起双手。
以表示自己不会轻举妄动,请北斗千万不要开枪。
北斗冷笑一声,手中微微用力,喝道:“欺软怕硬的东西,先跪下!”
吴元明吓得腿都快抖了,他生怕北斗一个不留神擦枪走火,那他的小命不就一命呜呼了?于是他想也没想,就迅速跪了下来。
哪还有先前,威风凛凛的模样?
偌大的现场一片死寂。
无论是向海晏,还是他的随从,看见北斗掏出配枪的那一刻,皆是静观不语,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持枪的是北斗。
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真正做主的,是他身旁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徐风。
竟敢让手下在公开场合掏枪?
这他妈是什么人啊?
良久。
沉默已久的向海晏终于沉声道:“现在三大家族的人都在找你,你还敢这么嚣张公开持械,你就不怕风大折了腰吗?”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但做人终究要有个度。”
徐风直视着向海晏,笑了笑。
“做人要有度?这句话唯独你向海晏没资格对我说。”
“一年前你联合其余两家,大逆不道,忘恩负义,杀死那位一手提携你的兄长,当时你的‘度’又在哪里?”
“我......”
一番挤兑,向海晏听得脸色青白变幻,直接哑口无言。
就在气氛有些僵硬之际,徐风再次发话,投下了一个炸弹。
“给你三分钟,你最好解释清楚。”
“不然我再废你一臂。”
向海晏:“......”
无论是在场的随从,还是跪在地上的吴元明,听见此言直接是震惊无语。
这是要将向海晏往死里弄吗?!
闲来无事。
徐风本想旧地重游,来到老爹向平生前最喜欢的用餐地点,龙宫饭店,来吃一顿饭,以慰思念之情。
没想到,碰到了向海晏。
心情自然有些糟糕。
这位向家现任家主,昔日在凯宾大厦被徐风一举击碎了喉骨,按常理说,不该痊愈得那么快。
现在既然好端端地站在了徐风的面前。
那就说明,以向家目前的财力,还是能请动一丝医术高超的医道妙手来为其治疗。
惶惶天道。
如此不公。
亡者的冤魂依旧飘荡在荒郊野外。
这位大逆不道的向先生,竟然握着向平留下的财产,为自己再度续命。
这,就令人有些不舒服了。
对这位当初参与过杀死老爹的嫌犯,徐风原本的态度,自然是将其要杀之而后快的。
但一想到,老爹依旧葬无定所,需要重新下葬,徐风就不得不放下仇恨,等到老爹的忌日来临,让那些,包括顾刚、向海晏等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尽数一同陪葬。
既然杀不得。
收一些利息总是可以的。
“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解释。”
徐风垂首看了一眼腕表,对面前面色难看的向海晏,轻描淡写地提醒道。
在他对面。
向海晏处在众多保镖的重重防卫之中,看似固若金汤。即便北斗有枪,这帮训练有素的保镖们也能在前者开枪的瞬间,将向海晏保住。
但向海晏知道并非如此。
这是他自徐风战神归来后,第二次与徐风正面交锋。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相当深刻地认识到,眼前的徐风,早已褪去他旧时记忆中那个稚嫩的形象,成为了一个冷血,强硬甚至果断的男人。
他知道,徐风说了三分钟,那就真的是三分钟。
三分钟后,就是耶稣下凡,恐怕也保不住他这只该死的手臂。
“徐风,你时隔多年归乡,一回来就弄这么大阵仗,直接与三大家族开战,大杀四方,会不会太鲁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