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从楼梯上下来,对衡三郎道:“公子,确实没有客房了,不过东边有一个单独的院落,重新修缮了院子还没有整理好。如果二位不介意,今晚可以屈居一夜。”
衡三郎道:“我们喜欢清静,就住在东跨院吧。”
祁公子无语,有个会炼丹能赚钱的童养媳真不错,走到哪儿都吃喝不愁。
掌柜看他们愿意,便亲自带着去了东归阁。
东归阁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一个金银花架,清香的味道飘散在院子里。房子是新修缮的,还没有人居住过。
很快伙计抱来了被褥,端来了茶水和夜宵,请他们休息。
祁公子将铁扇子放在桌子上,“晚膳都没有用早就饿了,看看有什么夜宵。”
衡三郎冲口而出,“素面吧。”
祁公子打开食盒,果然是两碗素面,一盘鹌鹑蛋,一盘羊肉,一盘凉拌苋菜,一盘黄花木耳。
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衡三郎,“一直以为你武功了得,一人能抵千军万马,没想到鼻子也这么好使,隔着食盒就知道是素面。”
衡三郎眉头一锁,没有说话。
他记得中毒后在木仙药铺休养,木樨经常做素面,长长的面条缠住了他的心,从此再也解不开。
用完夜宵,祁公子在东间休息,衡三郎在西间。
他站在窗前向西看,希望能看到木樨纤细的身影,脖子都酸了也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佳人。
在路上那一幕太危险了,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都不敢想木樨会怎样,一定要提醒她出门带着保镖,最起码要把巧珊带在身边。
巧珊的父亲是武师,她从小习武,足可以应付一般的匪徒。
镇北侯在各处都安排了眼线,他不能贸然去看木樨,以免给她惹来麻烦。
木樨知道衡三郎在东归阁休息了,心便踏实了下来。
他突然出现在东冀州想必是有要事,尤其是和祁公子在一起便觉得他重任在肩。
祁公子是个很神秘的人物,只要他一出现,衡三郎就变得谨慎小心,像个小跟班似的保护在侧,唯恐他出现一丁点的意外。
把这次到东冀州的安排又捋了捋,自查一些漏洞,确保顺利把馨儿的婚事退掉。
臧家富根本就不是个人,馨儿嫁给他,别说幸福,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三年五载。
东冀州城东有一片年久失修的老宅子,宅子的主人早就作古了。
这片宅子现在归东冀州衙门管,想把它买下来建一座致远学堂,专门收穷苦人家的孩子读书。
已经托了人到衙门里,过几日就有消息了。
听说东冀州的郡守有些惧内,明天给内宅里送些胭脂水粉去,枕边风比什么都好使。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她就吩咐伙计给东归阁送了丰盛的早饭,让客栈掌柜给郡守内宅送了一份厚礼。
衡三郎胃口大开,一口气干掉十个包子,两个肉卷,一碗云吞,一碗粥,半盘子牛肉。
祁公子似乎察觉出哪里不对,笑着问道:“衡三郎夜宵你猜对了,早饭合你的胃口,我都怀疑醉生客栈的厨子认识你,每餐饭都做到你心里。”
衡三郎指着最后一盘肉包子道:“祁兄,你吃不吃?不吃我都吃了。”
祁公子看着他无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平,堂堂的衡大将军吃饭也太霸道了。
推开他的手,把包子和银耳羹端到自己面前,“这是我的。”
衡三郎这才把筷子放下,离开了桌子。
暗付:有个童养媳就是好,想吃什么来什么。
馨儿被昨晚的事吓坏了,病倒了,发烧起不来床。
木樨只好给她喂了药,照顾她。
午饭时分巧璎来了,不仅带来了花魁妓馆的最新消息,还带来了刚从海上回来的巧珞。
贵东家和常烟回了花魁妓馆,两人咿咿呀呀唱了一宿的戏,客人都被吸引了过去看热闹。
房门外几大箱白花花的银子,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常烟找到金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东冀州,妓馆里的生意也骤增,今天上午还有人排队要见常烟姑娘呢。
臧家富得知常烟得了胭脂铺的分红后和碧烟闹掰了,半夜里就死皮赖脸地找春娘要给常烟暖房,被拒绝了。
白花花的银子在门口放着,花娘怎么会分不清哪轻哪重?
臧家富不过是借助镇北侯的势力作威作福,银子从来不敢撒欢儿的花。嘴大手小,抠抠索索的让人心里不爽利。
一大清早,臧家富就离开花魁妓馆搬到客栈里去了,嚷嚷着非把常烟弄到手不可。
本来后天举行的花魁选举,被镇北侯改到了五天后,听说他旧疾复发连夜找大夫呢。
一切都在木樨的预料中,甜彩带回去很多花魁胭脂,镇北侯的鼻痔旧疾不发作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