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巧珊从铜镜里看着木樨,以为自己听错了,“木姑娘,你一会儿要到新宅子里去,要穿戴整齐些。”
木樨把眉黛画在手上均匀的涂在脸上,脖颈都没有放过,不多时凝脂般的肌肤就变得暗沉没有了光泽。
又拿起自己配制的油粉在脸上点了点,直到满意才住手。这些油粉会变装,她估计今天有一场大戏。
女子漂亮了也是一种罪过,红妆为知己,遇到恶人要学会保护自己。
“老夫人说了,寡妇要有寡妇的样子不能用胭脂水粉,也不能精心打扮。把孝服拿过来,我穿孝服过去。”
巧珊立马明白了木樨的意思,寡妇要低调,尤其是见外男的时候。
梳妆完毕,木樨又吃喝了一碗紫米粥,吃了四个鹌鹑蛋,才随着登芳去了新宅子。
新宅门前有官兵把手,臧家家主亲自来接才放登芳和木樨进去。
臧家家主年近六旬,秃头,矮胖,一身宽大的锦缎,四四方方的像块青砖。
匡家奢华的正厅里跪着一大片人,除了老夫人坐着,匡家的各位姨娘、姑娘、公子都跪在地上。
木樨轻移莲步迈入正厅,看到三婶子羊氏跪在最前面,她低着头,整个人弯的像只大虾米。
还没等木樨施礼,坐在正位上的镇北侯开腔了。
“来的是匡家老三的童养媳吗?匡家真是出美人,不仅姑娘水灵,童养媳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
木樨抬头看到一个四十多岁,鹰钩鼻子,身材消瘦的男人正色兮兮地看着她。
一身金丝软甲也支撑不起他的骨头,像条蚯蚓般斜靠在椅子上,给人的感觉是阴险中带着狠绝。
手指时不时出现一个兰花指的动作,好像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木樨没有答话,轻轻一礼站到一旁。
臧家家主上前,指着木樨喊道:“好不懂规矩的童养媳,见到镇北侯还不赶紧跪下。”
镇北侯忙制止,“匡家老三对国有功,童养媳还没有拜堂不必多礼。”
老夫人也忙附和道:“镇北侯大度让人钦佩,民妇和匡家感激涕零,和敏给镇北侯上茶。”
木樨心道:匡老夫人也豁得出去,难道她不知道镇北侯辣手摧花的恶名?
镇北侯专门建了一座别院,里面关押着搜罗来的美女,美其名曰为皇上选秀女,实则都被他祸害了。
匡和敏待字闺中,有才学模样又好,让她给镇北侯敬茶,这不是送羊入狼口吗?
难道匡家也要学臧家利用女儿的裙带关系,扩大生意?
匡和敏站起身,接过丫头手里的茶盏,一点点挪到镇北侯面前,轻声道:“镇北侯请用茶。”
镇北侯没有接茶,冷笑了一声道:“你就是匡家二姑娘,和肖二公子幽会让他休妻另娶的是你吗?”
他说得很尖刻,在大庭广众下说一个姑娘的隐私,等于是当众扇匡和敏的耳光。
这些话要传出去,她想再嫁一个好人家可就难了。
匡和敏也是读过书的,羞得无地自容,捧着茶盏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转身就走。
臧家家主讪笑了两声,“镇北侯玩笑了,匡家二姑娘和肖二公子不过是吟诗作对玩玩而已,匡家是首富怎么能下嫁肖家呢。”
“二姑娘帷帐里的事肯定早就精通了,不需要您再调教。您是过来人,最知道熟透的桃子才好吃。如果您喜欢,送到别院里服侍您就是。”
他的话一出口,镇北侯嘎嘎地笑了起来。
匡和敏被说成了放浪的荡妇,羞臊的无地自容,手一抖茶盏落地人也摔倒在地上。
没有人过去扶她,都怕被连累了名声,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敢怒不敢言。
匡家是有几两银子,但跟镇北侯的军队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只要镇北侯扭扭嘴,匡家就会被拆的不剩一砖一瓦。
木樨紧咬着下唇,在心里骂了十八遍狗仗人势的东西。
臧家家主在人群里瞄了一圈,一指八姨娘道:“你过来给镇北侯敬茶。”
八姨娘一身水粉色的衣裙,细腰丰臀明艳照人,她缓缓站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镇北侯面前,款款施礼。
燕语莺声道:“贱妾见过镇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