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木樨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只是多日没有见到你,想和你说说话。”
木樨把手搭在她的寸关尺上,用惊愕的眸子看着她。
“左先生您不应该糟践自己的身体,孩子总是无辜的。”
左先生看木樨一语道破了她的难堪事,也不再隐瞒。
“我没有名分也就罢了,不能让孩子也活得不明不白。他不过是一个受女人辖制的懦夫,我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木樨心里升起一丝凄凉,“左先生,您何苦呢?您的打胎药剂量太大了,伤到了身子导致了血崩。您要好好修养些时日,为了明明也要保重身体。”
左先生苦笑了一下,苦涩从嘴角肆意的流淌。
“如果不是顾及到明明我就在药里加一些砒霜,这样就一了百了了。情出自愿,事过无悔,我谁都不怨只怪命不好。”
都血崩了还事过无悔,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哪里去了,难道只是为了吟诗作对装点门面吗?
木樨到廊下把明明抱进来,孩子用小胳膊环着她的脖子,不停地叫着:“木姨母,姨母。”
木樨亲亲她的小脸,“明明有没有背诗啊?”
明明点点头,“有,背了两首诗。”
“有没有学抚琴?”
“左姨母病了,没有人教明明抚琴。”她说话比以前利落多了,能说句完整的话了。
“木姨母教明明抚琴好不好?”
“好,”明明笑着两只小手拍在一起。
木樨看向左先生,“明明越来越像秦小姐了,她还记得娘亲吗?”
左先生轻叹了一声:“她还记得嘉音,经常念叨娘亲去哪儿了。”说着掉下眼泪来。
木樨把帕子递过去,“我一会儿给您配些药,把这血崩的病医好了再说。其他的都别计较了,情字是最伤人的了。”
左先生止住眼泪,“我算看透了,男人都靠不住,我还是过自己的日子吧。”
这时丫头进来回禀,“回禀左先生,匡家家主派人送来了乌鸡、当归、人参,还有一些滋补品,您看放在哪儿。”
左先生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吼道:“都扔出去!”
丫头站在原地没敢动,那可是很值钱的东西,扔了太可惜了吧。
木樨看出来左先生心里不痛快,对丫头道:“把乌鸡送到厨房去炖了,把当归、人参拿过来配药用。”
丫头这才转身出去了,不多时把两大盒子的草药拿了进来。
左先生很想找人说说话,对木樨道:“留下来吃晚饭吧,我们也聊聊,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跟谁倒苦水了。”
木樨说好,她知道左先生心里的坎过不去,病就好不了。只有心结打开了,病才能痊愈。
晚饭,木樨让巧珞用当归、人参须子炖了乌鸡,还煮了红枣、玫瑰紫米粥,炒了猪肝和青菜。
明明吧嗒着小嘴,“好吃。”
木樨又给她喂了一勺粥,“多吃一点,明明就要长成大姑娘了。”
明明摸摸自己的小脸,很呆萌的样子,“好。”
木樨给左先生盛了一碗鸡汤,挑了几块鸡肉在里面,“好好调养着,最近别到学堂去了。”
左先生夹起鸡肉放到嘴里,“学堂在修缮半个月没有开课了,大夫人为了和敏的婚事和匡家家主吵翻了,和敏也住到她表哥家去了。”
匡和敏是大夫人的掌上明珠,在婚事上必定要求门当户对,珠联璧合才方能称了她的心。
“你最近不要到新宅子里去,七姨娘小产了,匡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呢。”
木樨喂了明明一勺肉泥,暗付匡家家主宝刀未老,小姨娘们喜事不断。
“我极少去新宅子,大夫人也不愿意我去。”
左先生冷笑了一声,“她除了喜欢匡和敏和匡楠再也没有喜欢的人了,匡家家主说七姨娘的孩子不是他的,没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