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以来,木樨是第一个肆无忌惮顶撞霍文兴的人,无视他的权势,无视他的霸气,这让他懊恼但又无计可施。
如果是旁人已经死了一百次,而面对木樨霍文兴深感无力。
争论,木樨伶牙俐齿说话没有底线;动武,好男不跟女斗,他也不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从哪一方面讲,他都处在下风,高高在上的王侯被一个小女子驳斥的没有招架之力,简直是天下的笑话。
只要他在大街上一站,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会趋之若鹜,唯独木樨对他不屑一顾。
他把这一切归咎为木樨太小了,不信凭自己的实力征服不了一个小大夫。
他非常自信,不着急要慢慢熬,慢慢等,熬掉木樨的倔强,等待她主动投怀送抱。
“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你若敢违逆必定让你吃些苦头。你要永远记住我才是这里的主宰,你在我的掌控之中。”
霍文兴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木樨一眼,飞身上房,沉寂在了夜色里。
以为几个月未见,两人见面会畅谈一番,不想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在心里怪了木樨一万遍,认为她性格过于刚强,没有女儿家的柔软想法太多,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端庄。
木樨千不好,万不好,是他自己选的不能放弃,他固执的认为只要长大些,一切都会改变的。
他会给她设计一个美好的未来,让她按照自己想象的样子改变,活成他需要的模样。
他想把两人的关系变成大树和藤蔓的关系,依恋和被依赖的关系,但木樨不想做藤蔓也不想依赖任何人,这让他陷入挫败感的深潭。
木樨走到院子里,双掌合十对着一轮弯月默默祈祷:月神啊,求你保佑让霍文兴从此消失,彼此再不相见。
月亮好像听到了她祈祷,羞于达不成她的心愿,悄悄躲到了云彩后面。
晚间木樨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铐链束缚着四肢,关押在一个华丽的房间里。霍文兴站在门外笑,笑得毛骨悚然。
她大叫一声惊醒了,巧珞拿着灯烛走到床前,“姑娘做噩梦了?”
木樨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点点头,“我梦到被关在一个房子里,不能炼丹也不能自由行走。”
巧珞不知道她遇到霍文兴的事,安慰道:“以前药堂被烧了,不能炼丹卖药,姑娘觉得被人关到了房子里。如今药堂修缮好了,随了姑娘的愿,这是心想事成的好兆头。”
木樨没有法子跟她说霍文兴的事,喝了半杯水又躺下了,但再也无法入睡。
霍文兴是第一个成为她梦魇的人,要想从此不被打扰只能远离。
炼制丹药需要很多草药,西汶州遭到了洗劫只能到几百里外去购买。
去清闲居的路上发现荒地里、路边上有很多窝棚,一打听才知道是被烧毁了房子无家可归的百姓。
郡守府担心百姓沿街乞讨影响政绩,把他们驱赶到了城外。
正月里北风呼啸,天是最冷的时候,很多百姓在病饿交加病倒了,死尸到处都是无人掩埋引发了瘟疫。
冬天的瘟疫散播的比较慢,如果长时间得不到遏制,也会爆发大的瘟疫。
官府委托安乐堂在城门口舍药救治百姓,但服药后没有效果,百姓们便不再去了。
玄客州、齐中、凌业郡、大都等地的草药陆续运到清闲居,木樨没有炼制丹药,而是在十字路口,架起一口大锅熬粥,一口大缸熬药。
无家可归的百姓可以得到一碗粥,一碗药,既治病又解饿。
开始来的人少,后来一传十,十传百,方圆几十里的难民都来领汤药了。
巧珞愁得都长了皱纹,跟在木樨后面唠叨:“姑娘,无家可归的百姓这么多,咱们这点草药,这点粮食无异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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