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们下榻的客栈都是有人提前预订好的,吃用都有人管,左先生不用花一文钱。
每天清晨,一个穿斗篷的男子都会从左先生的房间里悄然离开,然后悄无踪迹。
木樨对男子的身份很好奇,但理智控制了好奇心,终究没有多问一句,多看一眼。
左先生尚未婚配,和谁交往是她的个人隐私,探究终归是不礼貌的。
马车驶入了东冀州郊外的一座庄园,一位二十五六岁容貌秀美,衣着华丽的妇人把她们迎进了正厅。
木樨目测了一下,庄园的宅子占地五六十亩,楼台亭阁假山荷塘一样不缺,比有钱人家的宅子还阔绰。
庄园里的仆从规矩繁琐毕恭毕敬,奴婢低眉顺眼,主子不叫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这让木樨想到了霍文兴城外的庄子,仆从们的一举一动都像受过特殊训练,进退适度,一寸都不会越规矩,没有遗漏疏忽的地方。
木樨在脑海搜索着读过的书,什么样的人家才有这样的奴仆。
搜索的结果是,一:皇宫;二:一品军侯,王公贵戚;三:一些特殊的组织,比如联杀盟之类的组织。
在木樨思量的时候,左先生把她介绍给了秀美的妇人。
“嘉音这是我学生木姑娘,她不仅聪颖还是匡家人,有话不必瞒着她。”
木樨上前见了礼。
“木姑娘,秦嘉音是我的闺蜜,她有孕在身很快就要再次做娘亲了。”
秦嘉音身段苗条,看不出孕相,怀孕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
木樨表达了祝贺,“恭喜秦夫人。”
秦嘉音拉住木樨的手,略带忧郁的丹凤眼看了她好一会儿,“好一个仙儿人,如果我是男儿,用尽手段也要娶到家里做一对神仙眷侣。”
从头上拔下一枚镶宝石梅花玉簪给木樨别在发间,“这枚簪子你戴更清雅,别嫌弃戴着玩儿吧,请以后多照拂明明一些……”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木樨暗道:多照拂明明,明明是谁,是左先生的闺名吗?
左先生怕勾起秦嘉音的伤心事,忙劝解道:“好了嘉音,我会好好照顾明明的,你就安心养胎吧。俗语说头胎病,二胎壮,这次一定会是个大胖儿子的。”
秦嘉音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点头道:“明明醒了,我带你们去看看她。”
木樨这才听明白,明明秦嘉音的孩子,很可能是个病孩子。
顺着蜿蜒的走廊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进入了一座安静的小院,院门上三个描金大字“明亮轩”。
三人刚迈进正厅,里屋就传来一个孩子奶声奶气的的叫声:“娘亲。”
一个奶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从里屋走出来,孩子顺着声音张开了小胳膊。
木樨看明明不过两岁多,五官精致颇似秦嘉音,只是双眼紧闭,眼皮和下眼睑粘合在一起,估计孩子眼睛看不见。
秦嘉音给女儿取名明明,就是希望她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吧。
秦嘉音接过孩子,“明明,左姨母来看你了。”
左先生拉着明明的小手,轻声道:“明明,我是左姨母,你满月的时候我来看过你的。”
明明也不认生裂开小嘴笑了,露出几颗小奶牙萌萌地喊道:“左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