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四姨娘快跑,不要被埋在砖瓦底下。”木樨拽着四姨娘跑了出来。
她们的脚还没有站稳,“轰”地一声,中间的承重土墙倒了,随着一声巨响,三间房子的主体机构全部倒塌。
四姨娘看着居住了多年的旧屋轰然倒塌,一点都不伤心,反倒生出一些快意。
她辛酸屈辱的过去随着旧屋的坍塌一起被埋葬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用触景生情回味旧日的屈辱了。
木樨有些委屈道:“房子上雨旁风的没法住人了,其他老院子四姨娘也是知道的跟这差不多。我晚上都不敢睡实了,唯恐房梁掉下来砸到头。”
“还是匡石有远见,早早的捎了银子回来让我修缮房子。要不然刮风下雨难保不上漏下湿的,没有栖身之地。”
四姨娘看着人小鬼大的木樨,生出一丝同情。
小童养媳和女儿和金年龄相仿,却要独自面对柴米油盐和破败的房屋。如果是和金身陷这样的处境,她这做娘的怕要心疼死。
抖抖身上的泥沙道:“大夫人新给我做的衣裳,被破砖烂瓦给弄脏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木樨装作很懵懂乖巧的样子,“四姨娘去其他院子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一两间能居住的房子呢。”
一个婆子凑到四姨娘身边,低声道:“四姨娘,这避不了风也遮不了雨的旧屋您也看到了。回去如实回禀大夫人就是,不能在危房下呆着,一会儿再掉些砖头瓦块的伤到了还不是自己受罪吗?”
“木姑娘好歹是三公子带回来的童养媳,总要有个栖身的地方。如果房倒屋塌被压在了底下,且不说三公子会不会动怒,街坊邻居的舌头底下也能压死人。”
“您知道的不管什么事,只要大夫人不认账家主就会找替罪羊,您想背这个黑锅不成,好歹想想大姑娘和四公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三公子立了战功迟早要封侯封爵的。四公子的前程还有赖三公子提携呢,好歹让木姑娘有个合适的地方住,您说呢?”
婆子的一番话点醒了四姨娘,想想也是,修房子又不让匡家出钱。
小童养媳想怎么修就怎么修吧,她可不想担一个苛责晚辈的罪名。
一甩锦缎的宽袖,摆起了长辈的谱儿:“我乏了,还要回去回禀大夫人呢。你好自为之,不可胡作非为,要知道这是匡家老宅子,容不得你放肆。”
木樨默默的看着她演戏,低声道:“厨房里还有一些长了虫发了霉的米,四姨娘留下来用饭吧。”
说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长虫子的米是馨儿给小鸡吃的,如果你们吃了小鸡要饿肚子的。
丫头、婆子听说要用长虫子的米招待她们,脸比吃了苦汤药都难看。
匡家新宅子里的新米、新面堆积如山,谁吃这发霉的东西。
四姨娘听到虫子两个字,觉得有东西在腿上爬,小腿又开始疼起来。
婆子堆起笑脸对木樨道:“就不麻烦木姑娘了,如果米发了霉长了虫就不能吃了,以防中毒。姑娘仙人般的一个佳人,要照顾好自己,等三公子回来就熬出头了。”
木樨点点头,婆子说的是场面话,但好歹是句人话。
婆子搀扶着四姨娘往大门口走去,再也没有提不准修缮房子的事。
她们刚拐过房角,慧州跳起来把仅存的半截墙踢塌了。
“轰……”
四姨娘打了一个激灵,暗自庆幸走的快,如果走的慢些难保不被砸住。
也不管木樨的死活,快步离开了匡家老宅子。
走在大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在心里默念,小童养媳干得好,这破房子早就该拆了。
木樨看着瘟神走了,拍拍身上的土对慧州道:“慧州,回去吃红烧肉。”
慧州的小胳膊做了两个拳击的动作,发出开心的笑声。
跟着木姑娘就是好玩,装傻充愣就把恶人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