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正脸皮厚,你去问他去啊,你们又是老乡,怕什么?”我怂恿王勇飞去查找我们心中疑问的真相。
“我要问得出来不早就问出来了啊,我都问过好多次了,他连他在外面是做什么的都不告诉我。夏干部说他也是当老板的人,应该是自己有什么产业的,但是又被抓进来了。你们想一想,做什么产业可能违法还有个合法的外衣呢?”
“切,你这是白说了,黄裕新不是在和丰电脑城还有两间店面吗?不也是正规注册了个体工商户吗?许老板还是公司老总呢,还有工厂呢,那怎么都进来了呢?要照你这么说,进了看守所的人都应该是无业游民啊?那那些职务犯罪的怎么说?还是国家公职干部、企业管理人员呢!这个违法犯罪的并不都是专门只干违法犯罪的事的吧,也有不少是有正当营生的。”
听我这么一说,王勇飞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对,确实有好多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这种人才是真的社会的毒瘤。”
“其实也不好说,你说的应该是那种以违法犯罪当职业的那种人吧?他们一般都在公安机关的关注名单之上的,现在社会的法规法治越来越完善了,他们倒也不容易干出什么事来。就像你看现在还有多少人敢像以往那样明目张胆的当社会大哥?不都是搞了个什么公司再在正规的生意中用上一些打擦边球的手段做生意的吗?社会危害性还是比以往低了很多的了。真正难防的是那些自己感觉很冤不是主动去犯法的事,你看黄裕新,在出这个事之前你说谁会怀疑他会成为一个搞出跨省盗窃大案的团伙中的一员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去自首,我敢说公安机关肯定只会在曾经有案底的人里面慢慢的去筛选,他这样的人对于办案人员来说太隐蔽了。当然他不参与进去,那个团伙肯定会找到别的人参与,那不是同样的隐蔽吗?要是换成别人干了黄裕新同样的事没去自首的话,你们说是不是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呢?说不定到现在还没破案都有可能。所以要我说啊,这违法犯罪人员就没有谁是无辜的。你王勇飞还算有担当,偷了钱还会还一些回去,也没有卷了你哥哥他们所有的钱跑了,要换成另外一个人在你的位置,卷了他们所有的现金跑了你说他们损失多大?”许老板边装袋边慢慢的说,“就说我自己,我也不觉得我有多冤,是,我的目的不是说要非法集资搞钱来给自己用,我也只是想通过融资去赚更多的钱让给我投资的人也赚更多的钱,可事实上、结果上还是让那些人损失了利益。”
“所以啊,不要觉得自己只是一下没考虑到干这个是犯法才犯了个小错误,觉得自己冤。我不记得我是在哪里看到过一篇文章,说在监狱服刑的人群中年纪大一点的那批人多数都是曾经的服刑人员回到社会上再犯罪进去的。我不希望你们到了以后也成为那批人当中的一个,分析他们再犯罪的原因有一条是说回到社会了因为是有犯罪前科的身份不容易找到能接收他们的单位,再一个就是服刑期间和社会脱节没有相应的技能和知识去适应社会,因此不得不又走上了犯罪的路子,如此恶性循环。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是也没啥道理,人说有因必有果,犯罪了就得有服刑的觉悟,出去了自己从头再来就是,现在的社会真能让一个愿意踏实劳动的人混到没饭吃的地步?总归是自己能不能沉下心来的问题。”
“你们几个,大学生你应该是最早出去的,你出去了找工作肯定会没有以前那么顺利的,现在好多大企业大公司都和公安机关有联系的,你的资料一进去人家就知道你是刑满释放人员的身份,你说是接收你还是拒绝你?你又不是能力出众到别人非你不可的那种人才,你被拒绝了一次还好,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你会不会再次走上歪路?黄裕新倒还好一点,你老婆给你把家和生意都继续支撑了起来,但是有一点,你刑期多长?时间久了你出去你还能继续做你的技术吗?王勇飞我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你的那些哥哥应该都是比较有正义感的,自己一步一步踏踏实实打拼起来的人,也不会不帮你,就算你十年八年的出去了起码不会有生活方面的困难。其他人,你们看陈安平,是那种肯吃苦耐劳的人吗?他现在本来就没什么技能,几年大牢坐下来出去了能找到他希望的那种工作轻松工资还高的工作?回家啃老?还是觉得自己会吸取原来的教训再次走上这条路?昌哥,他是能吃苦的主?我不知道老杜为什么会叫昌哥去找他,他帮忙介绍工作。但是昌哥真的能吃得下那份苦吗?以前自己的车都不愿意多跑还能给别人打工了就转性了努力工作?刘志强,一心把华强哥当他偶像的人,你们觉得他在关了几年后出去会是什么样子?能去继续干他以前的体力搬运的活?毒鬼子都几进宫了?”许老板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句句诛心啊。
“有道理,许老板就是许老板,想的比我们多多了,不过你是不是扯远了点,这是我们这些坐牢的人考虑的吗?”王勇飞看着听完沉默的几个人,“大学生,你要出去真的找不到工作,你去找我哥哥,我律师接见的时候我给他说,让你去他们那里做事。说真的,你还蛮合适的,文化水平高,会写东西,他们都没什么文化,还真差这么一个人。”
“再说吧,到时候真的没人要的话就去投靠他们,看能不能让他们赏口饭吃!”我有点感激他的信任,回了他一句,“确实扯远了,出去还早呢,现在想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