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直觉,贴着墙如泥鳅般滑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弹指间。
小荷甚至还未在黑黝黝的格洛克面前做出躲闪动作,那粗壮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看不出任何伤痕。
“出去等我!”林夕月低沉地叮嘱了一句,拉开门揪住小荷后心,粗鲁地丢了出去。
中分头瞳孔收紧,脸色惨白地盯着林夕月,低声笑了起来:“这一百万果然不是好得的,钱没拿上,老三的命也搭进去了,咳……”
里铺那个手被烫伤的男人似乎不甘心,左手握着一把劈鸡骨刀冲出来,朝着林夕月砍去。他已是强弩之末,连平时十分之一的本领也使不出,被林夕月一个勾腿缠住脖子,一拉一伸,手里的尖刀锵地坠落,颓然扑到在地上,整张脸诡异地扭向了背侧。
杀两人,滴血未流!
中分头满眼恐惧向后瑟缩着,林夕月走到他面前,屈膝蹲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缕哀伤:“你有家人吗,有女儿或者儿子吗?”
中分头摇摇头,身体抖若筛糠,却说不出半个乞求的字。
“那就好!”
林夕月平静地吐了口气,五指如在珠峰掐入岩石般从中分头颈后的肌肤快速插下,收紧一扯,“咯咯”一声,中分头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喂,喂!”门外小荷拍打着门,“林夕月,林夕月!”
林夕月轻叹一声,哀伤地扫了一眼几分钟前还鲜活的生命,拎着袋子转身拉开门锁。
小荷失了重心,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哎,你干吗那么做,吓死我了!”小荷撑着他的胸膛,埋怨道,越过他的肩膀,往里探了一眼,忽然发现三个人都倒在地上,黑漆漆的三把格洛克一粒子弹未发。她难掩讶异地瞪着身上干干净净的林夕月,颤声道:“你不会……杀了人……杀了他们吧?”
林夕月揽住小荷的肩膀,顺手将门拉住,轻声哼笑了一下:“怎么会啊,死了连血都没有吗?只是昏了而已!我们快离开吧,说不准还有同伙!”
小荷刚才也没听到里面惨叫,想来那三人大概是被打晕了。白了一眼林夕月,冷冷道:“请把你的手拿开!”
她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狐疑地盯着林夕月:“你不会是骗我吧?我看你的身手不弱,以前你是做什么的?”
“杀手!”林夕月绷着脸,漫不经心地说,小荷摇摇头:“你不要骗我了,你不像!”
“我为什么不像?”林夕月垂下脸一点不让地盯着小荷,她戴眼镜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女教师,要是能在校园里抱着一摞书行走在别人的视线里,会是什么样的风景?世途凶险,红颜易逝,几许擦肩,诸多悲情,即便是心若磐石,冰若深潭也禁不住黯然神伤。拉萨的秋夜气候怡人,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今晚心情大概会更好吧。
小荷抬头望着明月,罕见地嘟着嘴巴露出思索的模样,似乎得到了答案,于是说:“你跟叶月在一起那些年,肯定受了不少影响,跟她那么好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是杀手呢,是吧?否则刚才你也不会将我丢出来!杀手是冷血,而你……”
小荷负着手,领先走了几步,不让林夕月看到脸上的表情。
“呵呵!小荷,你是在说自己吧?竟然被你骗了……哎,早知道在布鲁克林就不该被你胁迫了!”林夕月恍然大悟的样子让小荷一阵难堪,急忙辩解道:“我……才不是,我,我其实杀过好多人,不过只要你不跑,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
她的身影在昏黄的街灯下拉得老长,遮住了林夕月明灭不定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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