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天我在外面等待,差不多十分钟,看到有人进去……”
“你说过……”
“没错,我说过,赫利只允许胡迪尼一个人进去!那么为何又允许其他人进去?我不懂,又过了几分钟,胡迪尼从房子里出来。我问他学到什么没,他却一直含糊其辞,直到现在,这个秘密我一直没有解开,我想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小荷又要张口问,林夕月伸手阻道:“那个年纪,好奇心很强,我想既然有别人进去,为何我不能进去?于是就问胡迪尼谁进去了,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没有任何人进去!”
“林夕月,你到底再跟我暗示什么?”小荷渐渐有些不奈。
“胡迪尼不情愿说的话不会说,但他从不撒谎,所以可以判定他一定没见过那个人,但是我却看到了,那双眼睛我一生都忘不掉……”林夕月犹有深意地盯着小荷,纤长的手指紧紧捏着衬衫,“那双眼睛跟你一模一样!”
房间里静静地,陷入了一种诡异气氛,林夕月说得煞有介事,一副见到灵异表情,若是换了另一个女孩,恐怕早吓得夺门而出了。
“我没去过新泽西!”小荷对林夕月质问的口气感觉十分不悦,立刻反驳道,“眼睛一样的怎么了?这世界上像的人多了,你看到是我本人了吗?”
林夕月的目光在她脸上驻留了几秒钟,咧嘴笑了:“吓到了吧?哈哈,让你再对我凶!”
本来一直云里雾里的小荷顿时气得直咬牙恨道:“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林夕月打了个哈哈,转身走到飘窗旁将他的衬衣搭起来,望着撩人的月色,他挂着的笑意冰到谷底。
九年前,胡迪尼离开之后的第二天,他又独自回到了郊外农场,隔着老远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他细细打问过去,才知道有人死在家中,听到法医报着赫利的名字,他心中猛然一颤。
警察也许发现了他的异样,于是将他带回警局问话。当然是什么线索也不可能获得,一个盲了十年的少年,能提供什么线索?
不需要演技,更不需要防备测谎仪,只是生理缺陷就轻轻松松摆脱了嫌疑,可是谁能知道他心底的震撼。那天,他看到一双同时打量着他的美丽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短暂复明,然而胡迪尼的否认让他彻底灰心,他在来到农场是想问问赫利当时是否有人进去了。怎么料得到会是这个结果?
多少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淡忘了那双那梦中也未再出现的眼睛,没想到这个圣师的侍女居然会带着“祸水明眸”。
小荷不像在说谎,那说谎的是我的眼睛了?林夕月蹙着眉。
“喂,你后背上是什么?”
小荷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声音高昂起来,轻盈地从床上跨越过来,来到林夕月背后,借着昏黄的茶灯,这才看到这个斯文的男人背后居然狰狞地纹满了许多符号。
纹身是美国的文化之一,这个她知道,但是怎么也看不出林夕月像是那样的人。虽然相处没几天,但她对他也有一个初步的印象。
男人的弱点他都有——自大,无耻,爱出风头,嫉妒心强。不过大多男人少有细腻,幽默和平易近人却也相悖地出现在他身上。
至于纹身这个东西,她是如何也和这个貌似斯文的家伙联系不到一起。
“战战兢兢干什么,纹身也没见过?”林夕月打开从店里买的内衣,遮住了小荷探索的视线。
“女人,我告诉你,真正有成的修士一定是古井不波的高人。像你这样,沉不住气,动不动就爆发,因为一点小口角就要迫不及待地要抓别人把柄的女人只适合早点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明白吗?”
林夕月说着往大床上一躺,四仰八叉地贪着舒服。忽地,感觉胯部传来一股大力,接着像个枕头一样做着平抛运动摔在地上,要不是用手支了一下,差点要一晚第二次尝试撞碎玻璃的下场。
小荷似乎被他的数落戳着了痛处,娇娆的脸颊上挂着两抹绯红,气鼓鼓地抱着胸,盘膝坐在床上。
“哎呦,你不是号称代表圣师吗?刚才还说好让我在床上睡,现在反而将本大爷一脚踢下来,你怎么代表的啊?”
“混蛋,大混蛋!”小荷倒在羽绒枕头上,两手一夹干脆裹住头,再也不听林夕月的污言秽语。
林夕月忍俊不禁,满意地躺在地上。
这样又扮小姐又扮杀手又扮侍女时而冷静时而隐忍大多时候又忍不住的修女他还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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