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寰从花厅出来,脸上的孺慕瞬间化成了冰霜,指望姑姑,还不如靠自己。
可她怎么想也不明白,姑父之前明明恨不得要杀了那妖女,如今为何又点头了,且还瞒着姑姑,她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前院的事情真能瞒住姑父,想到这儿,她捏紧了帕子,早知如此,自己当时就不该拦着。
莫自在一连摆了三四天的摊,总算等到了那个嚣张的丫头。
齐寰正练着字,忽见蓝衣从屋外进来,皱眉道,“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蓝衣神色慌张,匆匆行了个礼就急急开口,“姑娘,我在外面遇上一位高人。”
齐寰嗤笑一声,“说你蠢你还真是蠢,什么高人就能让你给碰上,你说说,他都说你什么了。”
蓝衣神色有些复杂,“小姐,他算的不是我,是小姐您。”
齐寰脸上有些玩味,放下笔,“哦,他怎么说我的?”
“说小姐红鸾星动,可惜异星挡道,有缘无份,终究是一场空。”说到最后,蓝衣的声音越来愈小。
她今日出门替小姐买糕点,走到一半,路过一个卦摊,算卦的道士一句哎呀,然后一句怪不得,接着就开始收摊,边收便嘀咕,怪不得最近生意惨淡,原来靠晦气太近,还是换条街才好。
她左右前后看了只她一人,知道那道士嘴里说得是自己,气不过,上去争辩,结果却被他说中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还说她这灾是替主子受的,她主子情路不顺,连带着她们也晦气缠身,还说,她身边还有血光之灾,让她赶紧放他走。
她这才相信这人真有几分本事,最近小姐脾气不好,她们身边的人确实吃了不少苦头,绿水昨儿被小姐一个杯子砸头上,到今天还窝在房里没出来,可不就是血光之灾。
“他说异星挡道?”齐寰心里咯噔一下,她昨日还在想,若是没有那个妖女,她嫁给表哥有几分成算。
“是,奴婢还听他嘀咕,说什么异星行错位。”蓝衣见小姐总算听了进去,急忙开口,“奴婢本来还想拉他多问问,可他,他非说要离晦气远些,一咋眼就跑不见了。”
齐寰看了眼蓝衣,这丫头上次摔的不清,可不就是晦气,想到上次,她变了脸,自己对上阿木,可不就是晦气连连。
“你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蓝衣一喜,“记得,干瘦,个子很高,长脸留着山羊胡,面皮黑,看上去三四十岁。”
“你带人去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
下午,莫自在就被带到了齐寰跟前,一见齐寰,掉头就走。
“你们拦我干什么,我可不认识你们。”
“道长,我们家小姐请您算一卦。”
见走不了,莫自在掉头,却在离齐寰一丈远的地方再不肯上前,“不瞒小姐,我不会算卦,就是套了件道士的袍子混口饭吃,还请小姐大人大量,放了小的回去。”
齐寰看着离她远远的道士,果然像蓝衣说的干瘦老头,“先生可是怕我?”
“小姐说笑了,小姐出身高贵,人品贵重,小人不敢唐突,不敢唐突。”莫自在拱着手,弯着腰,就是不肯抬头朝对面看。
齐寰这会儿是真有几分信了,她今天特意穿的普通,首饰也没带几件,看起来就跟略有些家底的商户之女没什么区别,她特意没带蓝衣,怕这人知道她的身份,可他还是一眼看出她身份高贵,想到这儿,她抬了抬下巴,
“先生若是能给我算一卦,我就放了先生。”
莫自在哭着脸,“小姐,小姐千万别信外面那些人的话,小人都是胡诌的,不算数,不算数。”
“我是今早你见到那个穿蓝衣服丫头的主子。”
莫自在一愣,随即面上露出尴尬,“小姐,不是贫道不帮小姐,实在是在下法力微薄,帮不上小姐的忙,听闻善道大师于卦象上颇有造诣,小姐不妨寻他布一卦。”
“善道大师前年便已坐化。”齐寰不动声色,这人竟还知道善道大师善卦,京中大多数人只知善道大师是得道高僧,却不知大师也善卦,她也是无意中从外祖父口里知道这事。
“啊?师父他。”莫自在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看到对面人眼里的讶色,立刻垂头,“小姐还恕在下失态,贫道家中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罢,转身就走。
这一回,齐寰没拦着,半个时辰后,绿色回来禀告,“小姐,那人去了城里的齐峰观,一直在打坐。”
“回吧。”
第三日,齐寰亲自来到齐峰观,这一回,莫自在一身灰衣道袍,面上清冷肃穆。
“这位小姐,道观乃是静心修练之所,日后还请小姐不要来此地打扰。”
“放肆!”蓝衣上前一步,却被齐寰拦下。
“婢子无状,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莫自在冷哼一声,“贫道就不奉陪了,告辞。”
“大师请留步。”齐寰疾走两步,态度恭敬有礼,“在下齐寰,昨日不知大师是善道大师高徒,多有得罪。在下外祖父同大师交情匪浅,”
“你错了,我不是善道大师的徒弟,也不认识你外祖父,你赶紧给我走。”
“想来大师在外游历,若不是昨日小女告知,怕您还不知大师仙逝。”齐寰抬头看向莫自在,面上带笑。
莫自在目光冷冽。
齐寰收起笑容,屈膝下拜,“我请大师为我化解异星。”
莫自在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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