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先是转到了府衙后门,说是拜访赵大公子。
看门的当然认识她,一面给公子报信,一面又去后院给王妈妈报信,只慌得鞋子跑掉也顾不上。
赵霁来的很快,见了阿木,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
“快进来,怎得这么久才来寻我?最近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身上的钱可还够用?”见她身上又是那一身墨色,又笑着道,“自己的衣裳我都让人给你包好了,待会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大哥,我这不是刚安顿好便来寻你嘛,大哥的书看得如何了?下场可有把握?瞧我这话问得,大哥定然能桂榜提名,考个解元回来。”
“解元哪是那么容易,徽州自来文风盛行,我一个武人,能勉强考上举人已是不错了。”赵霁侧头打量身旁的阿木,见她面色红润,眉眼含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哥可不要泄气,我就没见过比大哥学问还好的人,以大哥的学问,别说解元,就是三元及第也不在话下!”
赵霁听她这话仰头笑了起来,“好,承你吉言了。”
两人一路说笑到了赵霁的院子,刚进院子,便见庞妈妈一脸喜气地迎上来,“姑娘!”
“妈妈!”
“哎,可算见到姑娘了,我可是日日盼着姑娘能捎个信来,可左等右等,姑娘就是不来,今儿总算盼来了!姑娘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好,多谢妈妈关心,妈妈可还好?”
“妈妈,你知道阿木的口味,给她端些茶点吧,再叫厨下做几个她爱吃的菜。”还不待庞妈妈说话,赵霁连忙开口吩咐。
庞妈妈看了眼阿木,高兴地应了声,准备茶点去了。
“你做活的那户人家可还好说话?每日活累不累,吃食上习不习惯?”
“好,姐姐性子好,脾气也温和,待我跟自家姐妹一般,婶子也心善,当我同她家小姐一样,什么活都不让干,连我换下的衣裳都给洗了,瞧,这鞋也是婶子给做的。”
赵霁看了她伸出来的脚,果然是双新鞋,依旧是白底黑面,侧面绣纹。他又侧头看了看她,莹白如玉的脸在一身墨衣映衬下更显得英气飒爽。
他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衫,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他爱白,她穿黑,黑白分明的两人,就像人间的阴阳。
“原本就我一个,后来我又给她们找来了两干活的,看了半个月,都还不错,便都留下了,我这才有时间出来寻大哥你。”
赵霁听着她在旁边细细说着自己这一个月的事儿,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才发现有她在身边,哪怕就是听她说别人的事,自己也是乐意的。
自从得了祖母的允,他便不再强压,每日吃饭时想她,是否能按时吃上饭,能否有口热汤喝。刮风时,想她是否给自己买了御寒的衣裳,睡觉时,想她是否还要起夜巡逻。
自己一日比一日想她,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担心她主意太大,招呼不打就去了别处,更怕她就此没了音信。
此时见她坐在对面,自己这颗心这才落了地。
庞妈妈进来时就见公子含笑看着对面的姑娘,一脸宠溺,心里一喜,随后又有些犯愁,她一边将点心放到桌上,一边斜眼瞄着两人。
公子那心思她是早看出来了,上回公子接到老妇人的信,收到后便在屋里一连转了好几圈,之后几天里脸上也一直挂笑,她猜定是老妇人允了公子的事。
可是光老妇人允有什么用,老爷和夫人还得点头,他们俩才是正经的公婆。想到刚才在院外转悠的小丫头,庞妈妈半点儿高兴的劲儿都没有了。
阿木刚进公子的院子,夫人的人就到了,看得可不是一般的严实!
她又抬头看了眼,又愁了起来,姑娘脸上眼里可没有半点儿女人看自家汉子的情谊。
哎呦!姑娘怎么还不开窍呢?真是急死个人!
赵霁听阿木讲完,这才跟她道,“之前你托我打听的事,一时半会儿还没消息,你再耐心等等,一有了消息,我便去通知你。”
看他满脸的歉意,阿木忙安慰道,“大哥,这事急不来,你已经帮了我不少,这事还得我自己来,再说,你如今还在准备秋闱,切不可为了我的事分心。”
“你人生地不熟的,哪有我方便,你不必说了,我也不是自己去寻,吩咐下去,自有人去办,你放心便是。”
庞妈妈在一旁唏嘘,瞧瞧,这两人,互相替对方打算,多登对,怎地夫人就不替公子想想,圆了公子的心呢。
齐夫人这头也在抱怨,“本以为她是个知分寸,没想到,竟还又缠上来,真是个没教养的!”
“谁惹了姑姑生气?”说话间,帘子掀起,转进来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上着粉色织金花纹短袄下面是粉彩暗纹百褶裙,外披白色暗纹镶白狐毛披风,圆圆的脸盘儿透着娇俏,“姑姑跟寰儿说说,寰儿替姑姑出气!”
齐夫人脸上的怒气未消,却也露出笑来,“寰姐儿怎地过来了,你这身子还没好透,还是要在床上多躺几天。”
“谢姑姑关心,是寰儿想姑姑了,好几日没给姑姑请安,今日趁着日头好,便赶紧过来了。”
“你这孩子,自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日后可不能在这么任性了。”齐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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